宁卫民的话音一落,大家都无法再保持克制了,轰然一声,炸了庙了。
刚才私下小规模的窃窃私语,变成了热切无比的公然讨论。
不为别的,宁卫民抛出的这肉包子,实在看着薄皮儿大馅儿、热气腾腾啊。
在座的无论哪位数学都过关,知道这等于是说,只要能有办法弄到整版的鼠票,立马就能到手百分之七十的利。
倘若真要有谁能一举弄到足够数量的鼠票,那更了不得了。
等于参与炒作的实际付出的成本能够降低一万。
于是这帮人再经受不住诱惑了。
竟然越过了表决是否肯参与的程序,直接默认为全员通过,开始商量起彼此划分搞票地盘的实质问题了。
“太好了,明天就是星期天,那我去津门……”
“想得美,我还想去呢。就津门最近,路上安全,货还多……”
“哎哎,别伤和气,为公平起见,我看抓阄好了。”
“抓阄不用算我,我奔张家口的货去。够远的吧?没人跟我争吧?”
“哎哟,老齐,你这是要发扬风格啊。”
“哈哈,哪儿啊!老齐的情况你们不知道,他在张家口有亲戚,好像还是个当地能管点事儿的干部。他都不用亲自去,钱一汇,他亲戚就能帮他把事儿给办了。”
“嘿嘿,那要这么说,我负责唐山好了。那边我也有路子……”
“秦皇岛,秦皇岛有人去吗?没人去我去啦,正好赶年前,我看看我大爷去。不过我这一走最少三天。公事上得靠各位帮忙照应了……”
说到重文门旅馆的部门设置、人员安排,那就更具有国营特色了。
也更能体现出当年体制内的优越性。
首先从大面儿上讲,单位里几乎就没有临时工。
哪怕是装卸工,哪怕是保洁,哪怕是刷碗的、扫地的、打扫厕所的,也一律是正式编制的职工。
而重点在于再苦、再累的岗位,也能变得不苦不累。
没别的,秘诀唯有人多而已。
明明一个人就能干的活儿,用三个人来分担,谁还能叫苦叫累?
其次在职务上的叫法,我们国营旅馆和西方资本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