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心方面,昭雎显然是要强于屈原,仅仅只用三问,便是改变了南太后的心意。
南太后望着景鲤,面露不悦:“令尹执掌国事,对那上庸战事,可是知晓?”
景鲤望昭雎一眼,虎目中似有阴沉:“启禀大王太后,每日都有军中呈报于老臣处,老臣虽不敢说是了如指掌,但也是清清楚楚。”
“好,那老妇人再问令尹,既是我楚国军力大胜于秦,如何谈败?”
面对此问,景鲤却也不急,只是略一思忖后,便朗声说了起来。
“启禀大王太后,能谋百里者,必能看千里,老臣所谋不为今朝,而在于往后。一则,秦军势强,此天下公认,曾以一国而抗六国,杀得六国大败而归。二则,秦人方今起兵不过二十万,国中还有其余二十万整装待发,随时可奔赴上庸。三则,郧西之地,紧邻汉水,郧西一破,我楚军则无险可守,往下一路平川,可至鄢郢之地,大王危矣,太后危矣。老臣还有四则,今朝我楚军虽盛,但俱是布防于山中,被秦人所困,若想回援,绝无可能。”
“老臣所云,皆是为楚所虑,为大王与太后所虑,我兵虽多,但却无一用,我将虽广,却救不了大王,大王太后不谋军事,不知其威,胜负乃是瞬息之间尔,老臣远的不说,就说郧西大军顺流而下,五日可至鄢城,七日可至郢都也,与其失地千里,倒不如与秦求和!”
教景鲤这一番分析,倒是让熊横想明白了一件事,鄢郢之战中,白起能那么容易就攻破楚国两都,与楚国国内不抵抗也是有关系的。
鄢城还好,守了一阵,郢都直接就落荒而逃,从这之后,巫郡黔中轻而易举被秦国所得,天下其三,秦军一举占其二,要不是送分送得这么快,秦国一统天下还要多费些时间呢。
“哼,我倒是想问问,令尹到底是秦人,还是我楚人,到底是食秦人之粟,还是食我秦之稻,又或者是楚人食秦粟,为其所谋?”
能如此质问者,唯有左徒屈原是也。
老令尹面带阴沉,遇到任何事他都可以笑呵呵的,将心中的怒火压下去,唯有面对屈原时,他十分地憎恨。
这全是因为在他执掌国政这二十年中,唯有左徒屈原让他难忘。
“老夫生在楚国,一生为楚人,倒是左徒曾为秦惠王之上卿,不知左徒到底是在置我楚国于死地,还是要与秦人对抗到底?”ωωw.
闻之此言,屈原大笑:“昔年,有我楚王槐合纵而攻秦,大破武关,陈兵蓝田,咸阳已然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