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弘鱼肉乡里,刮地三尺,他库房里有多少民脂民膏,就有多少被剥削压迫的人泣血啼哭。
我想,盱眙周边,恨他的人,应该是数都数不过来吧?”
刘益守抱起双臂,环顾众人问道:“你们觉得呢?”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鱼弘这种穷奢极欲,甚至都不为身后事打算的人,只觉得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他的衣食住行,都是按最高标准来的。
萧氏皇族有的享受他也要有,连萧氏都享受不到的,他更是孜孜以求!“鱼弘四尽”,远近闻名,连杨忠这种在陈庆之身边混过的人都听说过。
“你们瞧瞧,鱼弘说的那四尽,是人话么?”
刘益守啧啧感慨问道。
“古之先贤就有苛政猛于虎之言,属下在北方也算是见过不少贪赃如狼,棺材里伸手死要钱之辈。可是如鱼弘这样走到哪里就把哪里搜刮一空的人,还真是没见过。”
阳休之附和刘益守说了一句。
“盱眙城有城墙,可是四周的田庄、山墅,并没有。对付鱼弘,不需要攻打盱眙城,那样的话,萧衍面子上难受,咱们也说不过去。”
梁国境内逃离田庄的流民不计其数,历史上陈霸先、王琳、王僧辩之辈之所以那么容易就能发家,跟梁国募兵容易,流民众多关系甚大。
既然逃民多,占山为王的匪盗当然是不少。私军部曲與這些流民隊伍发生冲突,简直司空见惯,这样的消息,每年都有一大堆在朱异的案头。
只要不攻打盱眙城,刘益守在城外随便怎么闹腾都没人管。真要深究,一切都是“盗匪作乱”,跟萧衍的女婿,镇守寿阳的刘都督有什么关系呢?
然而要是攻打盱眙城,整件事的性质就变了!
“這盱眙周边啊,想鱼弘死的人,我估计咱们数都数不过来。鱼弘的田庄,山墅,也一定是盱眙周边规模最大,最宏伟的,里面金银财帛也是最多的。
既然盱眙人苦鱼弘久已,那咱们不妨将鱼弘田庄和山墅里的仆从、佃户们都解放出来,打开府库,给他们分发武器粮食。
让这把火烧起来,不就好看了么?”
刘益守脸上带着冷酷的笑容,有一种别样的魅力。叛逆而不羁,又是那样潇洒!
“可是主公,鱼弘麾下精兵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