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通道:“申国公之孙,高歧。”
李钦载眨眼,扭头望向薛讷。
薛讷深知李钦载身有残疾,失去了记忆,于是解释道:“申国公高士廉,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贞观二十一年去世,其孙高歧是高家四房高真行之子。”
李钦载啧了一声,道:“这名字还真是不谦虚,高真行,他可真行……”
薛讷叹道:“景初兄不愿无谓之争,可人家偏不放过你。长安城欲揍景初兄者,高歧便是其中之一,而且是跳得最欢的那个。这份请柬杀气腾腾,分明是鸿门宴,景初兄万不可赴宴。”
李钦载嗯了一声。
从身份来说,他和高歧的爷爷都是名臣,都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虽然高士廉死了,可高家的分量还在,说起来高歧还真没理由怕他。
李钦载好奇的是,高歧这货究竟挨了长辈多少揍,对他的怨念这么大,竟主动设宴把他叫出来揍。
这个年代的纨绔子弟们真是太闲了啊。
扭头望向吴通,李钦载道:“派人告诉高歧,就说我答应了,今夜必欣然赴宴。”
吴通不知究竟,转身便去传话了。
薛讷愕然道:“景初兄真去?”
李钦载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
夜幕降临,直至深夜,长安的街头从喧闹渐渐变得寂静。
街巷万籁俱寂,只有巡街的武侯和府兵整齐的脚步声,黑夜里不时传出几声狗吠。
安仁坊一座名叫“翠园”的酒楼内。
楼内的酒客们早已散去,掌柜和几名伙计强打着精神,小心翼翼地站在一间雅阁外。
雅阁内的主位上,坐着一位身着锦袍的年轻人,大约十八九岁年纪,面相阴鸷,眉目含煞。
此人便是今夜宴席的主人,申国公之孙高歧。
旁边还有几位同样穿着锦袍的年轻人,从神态上看得出也是权贵家的纨绔败家子。
街上传来打更声,已是亥时三刻,也就是深夜十一点多了。
从夜晚七点等到十一点,那个该死的英国公孙子仍然连影子都没见到。
众纨绔的精神早就从杀气腾腾变得萎靡不振,像一群被反杀的败军,垂头丧气地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