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招娣说出的回答是一个苏锦从未想过的答案。
因为在她的认知里,恶毒的人可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去毁掉别人的脸,但是不管是谁,应该都是不可能会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在对视的瞬间苏锦脑中一片空白,简直无法想象到底是发生了怎样的事儿才会让眼前的人痛下如此狠手。
相对无言的刹那感觉漫长又很短暂,陈招娣难掩局促地拉下头上的头巾用力低着头哑声说:“我知道您是好意,只是……”
“只是这张脸留着对我而言也是祸患,倒不是彻底毁了来得爽快,我……”
“那你介意吗?”
苏锦打断她的话,无奈地叹气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你怎么一直都远远跟在我后头不敢走上前来?如果你真的觉得容色毁了最好,那你为何不敢在人前抬头,反而是在有人看的时候恨不得把脸杵到地上?”
上一次两人见面时的场景已是想象不到的难堪之色,可哪怕如此,在选择冒险跟着苏锦出周家后门的时候,她的脊背始终都没弯下去,表情也不见半点闪避。
那样出了泥潭的坦荡与今日的瑟缩相比,对比实在是太明显了。
陈招娣反复张嘴说不出话,苏锦见状眼中叹色更浓。
“我之前听人说过一句话,说容色是把刮骨刀,可这刀锋到底伤的是人还是己却说不准,我其实是不赞同这话的,因为姿容样貌生来便有,既是生来自带的,那这刀锋就不可能对准自己。”M.
“我不多问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也不追问这伤到底是为何而来,选择权在你自己。”
苏锦抬手一指医馆的大门,慢慢地说:“你要是不甘心还是想医,那咱们就进去,能治好几分且不说,但行人事静听天命。”
“你要是觉得就这样拖着溃烂也行,往后余生回想起不会再有半点遗憾,那也可以,咱们现在就走。”
“你可以想好了再回答我,我也不会再说第二次。”
苏锦说完就安静了下来,陈招娣脸上的挣扎与狰狞的伤痕在煞白的脸上横冲直撞,连带着胸口都在失控地上下起伏。
等她终于眼含着泪从颤抖的嗓门中挤出几个破碎的字音时,看似不动声色的苏锦如释重负地呼出了一口气。
“好,那咱们进去。”
医馆里,吴大夫正在揪着袖子抓药,看到苏锦来了第一反应就是皱眉。
“顾瑀又伤着哪儿了?”
苏锦闻言有些好笑,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