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侯徐怀之前倘若没有后手,就袖手坐看他们在相距甚至不足二十里的北岸部署水营,压根就不合理啊!
仲长卿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当时明明就意识到不对劲了,怎么就犹豫着没有提醒平燕王、怯不黑他们?
仲长卿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恨不得将手里的马鞭捏断,昂首往裕溪河看去,除了两岸的四座汛口营垒里的将卒都已经持弓弩登上寨墙,准备射击靠近过去的京襄战船
外,仲长卿还能看到营垒之中的投石机也已经升起悬箱。
而裕溪河连接枫沙湖的这一侧,莱州水师也有数十艘中小型战船集结起来,准备进入裕溪河水道。
仲长卿不清楚谁在负责督战,看这架势督战者很显然不可能轻易放任京襄战船进逼到汛口营垒之前。
因为叫京襄战船靠得太近,汛口营垒里大小有最小射矩限制的投石机就无法发挥作用,仅凭寨墙之前弓弩以及几架床弩,很难轻易将京襄战船击退。
也不可能单纯拿几道铁索就能彻底将京襄战船拦截在枫沙湖之外。
还是需要莱州水师积极参战,其战船从内侧进逼上来,在狭窄浅淤的裕溪河水道之中,对京襄水军进行包抄、夹攻,更好的将京襄水军击退,或者将其战船全部击沉于裕溪河中。
防御措施,是都能帮助守军更好的抵御来犯之敌,但守军不能积极英勇的参战,不管多强的防御措施,都形成摆饰。
督战者第一时间就下令水军战船直接进入裕溪河水道参战,仲长卿稍稍宽心。
紧接着仲长卿看到京襄战船在进入裕溪河水道后,确实直接奔最外侧的两座汛口营垒而去——距离拉近了一些,仲长卿能看到进入裕溪河的京襄战船,船型大多一般,还都罩着龟形罩棚。
当下战船形式多变,用罩棚将战船进行全面覆盖,以便更好保护水军将卒不受箭矢的射杀,这并不罕见。
仲长卿
此时也不觉得有什么。
虽说京襄战船接近过程当中,汛口营垒里的几座重型投石机都有一次的发射机会,但以重型投石机的精准性,想要击中快速移动中的战船,显然太强人所难了。
上百斤重的石弹纷纷落空,在裕溪河砸出数丈高的巨大浪花,叫人看了心里直叫可惜,暗想但凡石弹能砸中京襄战船那像乌龟壳的罩棚,定能砸出一个大窟窿来,甚至说不定将一艘战船直接砸穿。
这是重型投石机应有的威力,但奈何准头太差,发射也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