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小接入城来?
“哪里仅仅是家小哦,看他们的架势,恨不能将整座庄子都搬进城里来,一早运送家什的车马,都将草蒲门给堵住了!”郑屠站在一旁冷冷的说道。
朱沆气得手足有些冰凉,汪伯潜、杨茂彦一个执掌军政,一个执掌宿卫禁军与建邺水师,闻敌突袭而来,将家小悄悄接入城中,还是情有可原的,但如此慌乱、正需众人同舟共济之际,他们竟
然还想着将城外的财物都搬进来,还因为装运财物的车马太多将城门给堵上,这算什么事情?
朱沆强忍住怒气,与王番、郑屠往垂拱殿走去,进殿后看到绍隆帝坐于御案之后,周鹤、高纯年以及汪伯潜、杨茂彦、刘衍、魏楚钧等人皆在。
“臣王番、朱沆叩见陛下!”朱沆与王番、郑屠上前见礼。
郑屠地位最低,都没有资格自报姓名,好在赐座时没有被漏掉了,不至于杵在殿中。
绍隆帝没有作声,一副认真研看堪舆图的样子,而是汪伯潜小声将当前的情况说给朱沆、王番知晓:
“清晨淮东路海门县传报江口有大股贼船侵入,正沿江大举西进;而淮西有近两万余虏兵,兵分数路插入舒城县境,剑指长江,意图会同其水师渡江南下——徐侯四日前曾上奏表言及这种可能,枢密院虽说也对江口加强警戒,却是没有料到贼军水师会如此凶猛,多少有些措手不及啊……”
刘衍朝这边看过来,说道:“我细想过,或许无需太过担忧。虏兵来势凶猛,是令人极其震惊,天下惊忧必然也大,但虏兵既然剑走偏锋,就注定他们的战线无法维持长久,还会漏洞百出。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叫贼虏的突袭搞乱阵脚,叫他们抓到速战速胜的机会——时间拖得越长,他们的弊端就越暴露。徐怀善用奇兵,王相对此应该更为了解。”
“确实是如此
,我也曾听徐怀说过,剑走偏锋,兵行险路,关键在于速战速决!”王番点点头,说道。
见王番赞许自己,刘衍又说道:“我师野战不及虏兵,也最忌有速战速决的想法,反而应该反其道以行之——就是能守则守,能坚壁清野就坚壁清野。而想不战而屈敌之兵,合肥、寿春二城最为重要。只要这两座城池不失,赤扈东路大军的主力就没有办法从容南下,仅凭三四万偏师奇兵,就算真渡过江来,也是没有能力啃下建邺!相反而言,时间越往后延续,待诸路勤王兵马源源而至,贼军不退,则可以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王番稍稍沉吟,也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