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哪顶帐篷最先点燃,但随着回旋于岭谷间的劲风,火势很快蔓延开来——
徐惮纵马在一顶顶点燃的帐篷间奔驰,长槊翻腾如蛟,一道道凛冽的寒芒毫无留情的往还试图抵抗的蕃兵头顶挥斩而去。
“咔嚓!”
徐惮正咬住一名蕃将杀得没有招架之力,只能借助一面铁盾勉强抵挡,却不想手里今日承力过度的槊杆在这时断裂开来。
蕃将见徐惮落了单,将铁盾弃于一旁,露出狰狞的面孔,与左右数名尚有勇气一战的番兵各举锋利长刀就朝徐惮扑过来。
他们人数还是太少,溃敌太多,一顶顶帐篷点燃后,为了更有效追杀溃敌,只能分作小股人马分头追杀。
徐惮杀得性起,更是不管不顾往前猛杀猛冲,却不知何时与身后的侍卫拉开一段不短的距离。
徐惮却是夷然无惧,冷冷一笑,????????????????便将断裂槊杆弃于一旁。
徐惮腾身跃下鞍座,丝毫不看两侧扑杀过来的几名蕃兵,眼眸只是盯住举刀劈来的那名蕃将,斜步迈出,长刀出鞘有如一道雷光,以更为凶猛、迅捷之势朝蕃将左肩重劈而去。
蕃将也是悍勇之徒,虽说徐惮斜步迈出,令他斩劈之势难以为继,但使手中长刀转劈为削,以更快的速度往徐惮腋下削撩而去。
瘊子甲或许会畏勇武之人重劈刀势,但撩抹等势难以使力,更多需要借助到刀刃的锋利——蕃将手中长刀也确实是一柄良刃,在阳光下刃口闪烁寒芒,却不足以破开瘊子甲,听着“咔嚓”一声响,刃口为坚韧的甲片弹开难以寸进,更不要说在徐惮的左腋下拉开大血口子了。
徐惮的刀势是要稍慢一线,却毫无障碍的将蕃将左肩连同肩甲劈断开来。
“嗷!”蕃将弃刀捂住鲜血喷涌的左肩转身往后狂奔,没走几步就一头栽倒下来。
几名蕃兵再没有勇气围杀徐惮,转头想逃,数骑从斜里杀出,枪矛攒刺,铁蹄践踏,将这数名蕃兵踩翻。
张雄山将长矛捅进一名蕃兵的胸膛,将一面铁盾掷给徐惮,叫道:“你给我悠着点,不要真以为吐蕃就没有勇武之辈了!”
徐惮回到大汗淋漓的战马身旁,看箭囊早已射空,手里的刀刃也砍卷了,捡起一柄形制相仿的蕃刀插回刀鞘,随张雄山往西边的坡岗驰去。
围于诸山岭之间的平坝,整体上就像一只底口皆小、肚子开阔的大瓮,然后通过南北两侧的宽谷,与外围的平坝、丘原连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