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一脸紧张的手持刀刃,他反手抓住靠墙而立的长槊,怒目瞪了苏蕈一眼,说道:“敌军都摸过来了?你是怎么安排值夜的?”
“派石齐守在河湾林子里作暗哨,却不知怎的,现在还没有回来……”苏蕈说道。
“兴许叫虏兵摸了去了,”一人凑过来低声说道,“虏兵潜伏摸人特别贼,稍不注意就会着道!”
徐惮伏地听辨径直小庙而来的马蹄声,咬牙恨道:“胡人正靠近过来,但没有戒备,石狗子应该没有被他们捉住——定是在林子里偷偷睡过去了,这次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虏兵没有防备,我们可以趁其不备,往西突围而走!此地距离罗山,也就四五十里地,”苏蕈见徐惮有所犹豫,说道,“石狗子没有落到虏兵手里,他自己会想办法突围的!”
“他没有马匹在身边,还他妈在树林里睡大觉,行踪一旦暴露,他从哪里去逃?”徐惮摇了摇头,毅然说道,“带上马,我们去跟石狗子会合!”见苏蕈有所犹豫,轻蔑问道,“怎么,这伙虏兵是从河湾那边过来,那边还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马在,你心虚了?”
“你少瞧不起人!”苏蕈气道,“我手中刀,未必比你少杀敌!”
他们赶往寿春路上,也遭遇到敌军渡过淮河刺探的斥候,但都是数人或十数人一股,他们当然不惧,要不是有送信重任在身,他们都不介意收割几颗头颅回去领功。
而此时往小庙靠近过来的敌骑,约有上百匹马,应是半支百人骑队。
这百人骑队并没有保持足够的警戒,就往小庙接近过来,但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意味着这支骑队,不是赤扈人的斥候兵马——赤扈骑兵已经大规模渡过淮河了,这支骑队应该是先行兵马,只是没有预料到荒无人烟的野外,会有他们这么一支小股精锐存在罢了。
现在趁着敌军没有防备,他们直接往西突围,应该还是从敌军缝隙间钻出去的,但要先往北跟石齐会合,再往西突围,当中哪怕耽搁小半个时辰,都有可能叫人数远远超过他们的敌骑,闻讯从四面八方合围过来。
当然,徐惮都这么说了,年轻气盛的苏蕈也说不出弃石齐不顾的话来。
徐惮着苏蕈领着数人暗中将衔枚战马、驮马牵出,他带着五名好手埋伏早就塌了一扇的庙门后——也是亏得他们夜宿残庙的痕迹被大雪盖住,甚至塌坍的院墙也积了厚厚一层雪,看不出缺口多大、多高,虏兵靠近庙门前,没有都直接闯进来。
此时天光已然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