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急行军有诸多不便,大量的精铁盾车直接在细柳溪河口推下颍水,但还是用牛马拖着四五十辆精铁盾车,与将卒一起在泥泞的荒野间跋涉前行。
少量的精铁盾车,在黑暗中的混战中难以发挥什么作用,这时候却给了甲卒正面迎接敌军甲骑冲击的勇气与依仗,强行将敌骑冲击的速度在荒野上压制下来,使之无法直接冲击主阵。
侍卫甲骑这时候也极其果断的从侧后方斜切杀来,敌军无意将甲骑撤回,双方被迫在狭窄的左翼战场投入越来越多的兵力,进行血与肉、铁与火的较量。
每时每刻都有枪戟长刀刺穿斩入对方的躯体之中,双方每时每刻都有将卒倒下;无主的战马在战场上漫无目的飚血奔驰,马背上、腹胸,密密麻麻射满羽箭。
牛二就像一头下山的猛虎,也不再单纯持重盾参战,重逾三十斤的铁锏在他手里,每一次狠狠抽下皆有千钧巨力,令挡在他身前的长刀铁盾,鲜有不崩断碎裂的。
虏兵所乘御的漠北马,以耐力强、体力好、适应各种恶劣环境作战而著称,但体形较矮。
这使得高近六尺、逾二百斤重的牛二,就像一樽铁塔峙立杀戮战场之上,面对虏骑气势上也是一点不弱。
牛二所持铁锏,连握持木柄长逾五尺,也足以攻击到马背虏兵的主要躯干部位。
当然,相比较直接抽斩虏兵手里的兵刃或进前一步进攻虏兵的躯干,牛二更享受铁锏抽斩而下、战马头颅破碎那一瞬所带来的畅快与刺激。
临颍城附近的虏骑,多为赤扈本族以及最早依附于赤扈的部族子弟,可以说是最精锐的赤扈骑兵,十夫长、百夫长等中下层武吏,基本上都是一挡十、骑射皆擅、刀术过人的好手,却没有一人能从正面抵挡牛二的凶猛攻势。
牛二这时候就像一头下山猛虎。
“嗷!”
杀戮的快感在胸臆间像潮水一样奔腾,牛二厮杀起来越发痛快,似乎有无尽的劲力从四肢百骸涌出,聚于铁锏之上,铁锏挥舞也越发的势大力沉。
“你他娘给老子悠着点!”徐怀所持步槊,刺出一道凛冽的银光,将一名敌卒半片颈项割裂,又反手按住牛二的肩头,令他止步。
他们身前十数敌卒已经尽歼,再前杀就冲到十数步外,那他们就太突前了。
徐怀拖住牛二,左右两队甲卒各簇拥一辆精铁盾车斜向杀出,在他们侧前方形成遮护,给他们喘息及观望战局的机会。
徐怀他自己也是喜欢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