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往所立的微薄战功,倘若这卑贱之躯能马革裹尸,才算是为大越社稷做的稍大一点的贡献。因此,郑国公之言,臣绝不敢苟同也!”
“……靖,靖……”郑怀忠叫徐怀这一通话,气得都磕巴起来。
他此来襄阳,准备好满腹说辞,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徐怀会如此刚烈,言辞之间竟然不给他留半分余地,就差直接指着他的鼻子骂郑家贪生怕死了。
郑聪额头青筋暴跳,但也不得不忌惮徐怀此时的身份,已非他所能呵斥。
徐怀一上来就与郑怀忠势如水火,也令殿中众人大为震惊,但想到郑家这些日子在襄阳推波助澜,又觉得能够理解了。
总不能看着郑家在背后拼命玩阴的,楚山还要忍声吞气吧?
然而大越两员统兵大将,现在闹得势成水火,也绝非众人所乐意见到。
周鹤、高纯年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才能劝和。
建继帝虽说为徐怀的刚烈之言感到欣慰、振奋,但他更清楚,大越像徐怀这样的统兵将领太少太少,甚至就连杨麟、刘衍等将这时候都沉默不语。
高峻阳、顾继迁二人虽然他们心里更想郑怀忠能坚守河洛,也替他们分担更多的军事压力,但他们又不得不考虑他们所统领的龙武军、虎卫军在渭南支撑不住,到时候要不要请求朝廷允许他们退入川峡四路休养生息?
怀着这样的矛盾心情,高峻阳、顾继迁面对徐怀与郑怀忠这次的激烈冲突,也都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
“没有人怀疑靖胜侯为社稷尽忠之志,也没有人怀疑此际危难,需要更多的仁人志士共赴国难。不过,社稷之事,仅凭一腔热血还是不够的,也请靖胜侯相信朝堂诸公为陛下、为社稷思虑周详的苦心,”淮王赵观脸色阴翳的说道,“难不成靖胜侯以为朝堂诸公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不成?”
徐怀这番话,虽然戳中郑怀忠、郑聪父子的痛处,但郑家父子叔侄率领神武军坚持黄河北岸的平陆城长达一年之久,神武军将卒在平陆、在虎牢、在荥阳、巩县也确实伤亡惨重。
甚至可以说郑家为抵挡住赤扈人这一波攻势作出最大的贡献。
淮王府才最是难看。
也不怪赵观怀疑徐怀这番话对淮王府有指桑骂槐之意。
当然,赵观也没有站得住脚的话能反驳徐怀,言里言外还是国之大政,当朝堂诸相与建继帝决之,外臣不应妄议。
“我不虑朝堂诸公贪生怕死,我只忧朝堂诸公低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