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种种弊端延续下去,不能指望猝然间消弭一尽。”
“史先生也是这个意思,”柳琼儿说道,“说周鹤、高纯年、顾蕃、吴文澈等都是绝顶聪明之人,他们很清楚这个形势,又很清楚他们虽有从龙之功,却并没有得到陛下真正的信任。他们为保权势,自然会趁着此时陛下还投鼠忌器,千方百计的将朝堂置入他们的控制之下,为此搞多少小动作都不叫人意外。此前他们将太原士吏排挤在元帅府之外,便是预兆;此时清算逆党残余,奏请大选秀女以充嫔妃,用意都无外于此,偏偏他们还理直气壮,难以反驳,毕竟宗室被赤扈人一网打尽,陛下与武威郡王都还在壮年,理当早生子嗣……”
“是啊,所以说理他作甚!”徐怀摇头一笑,说道。
河东、河北、河淮等地绝大部分州县并无多强的抵抗意志,汴梁失陷后,绝大部分虏兵之前并未涉足、进攻的州县也随之望风而降,这是大多数人都能预料的事情。
这也必然导致大量的禁厢军以及地方守兵投降赤扈人。
因此赤扈人无论是西路镇南路还是东路平燕军,除了可以不断从原契丹所占据的渤海、燕云等地征调青壮南下,从河东、河北以及京畿都能得到大量的降附兵马。
而以赤扈人一贯的作法,无论是整合、加强降附兵马的战斗力,还是尽一切手段消除所占领地区的反抗因素,前期都会驱使降附兵马像雪球一般往新的进攻方向进行滚动。
经历一番调整之后,现在赤扈人将曹师雄、岳海、萧干、阴超等降将叛臣都调到南线,不余遗力的将降兵降卒塞到他们麾下,对平陆、虎牢、襄城等地发动新的攻势,都是可以预料得到的事情。
而赤扈人发动这些攻势,前期的意图就是拼消耗,既消耗过于庞大的降附兵马,同时又消耗大越的抵抗力量。
徐怀不想拿楚山精锐去无谓的拼消耗,因此才克制住大规模扩编的冲动,将真正的防线收缩到青衣岭、周桥、金牛岭一线。
也因为楚山行营所编正军仅一万兵卒,周鹤、高纯年这些人也没有借口,迫使他率领天雄军顶到汝水沿岸去;赵范、郑聪二人在襄阳鼓噪,也成不了势。
不过,留给楚山的时间也很有限。
徐怀现在也不清楚左右骁胜军、宣威军能在两翼支撑住多久,他们一旦支持不住,楚山就得顶上去分担压力。
徐怀拽着缰绳,策马往周桥方向缓缓而行,听柳琼儿在怀里说着这些天汇总到周桥的各种消息——从淮渎到周桥有一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