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话匣子:
“虏兵凶顽,此次乃是汛季已至,河水暴涨,雨水冲毁道路,漫灌四野,虏兵以骑兵为盛,战马初涉河淮之地,疫病横生,才不得不撤到黄河以北,我朝兵马暂时还难以与之一争胜败。我朝此时虽在郑州、魏州集结二十万兵马,京兆府也再度集结数万西军备虏,但是出兵长驱北上,还是遣使议和,朝中尚有争论,却是殿下心念河东军民坚守敌军、数月不屈,率我等先行以解河东军民危困,至于其他援军,可能要再拖十天半个月,才有可能北上……”
“殿下所率就三四千人马?”钟应秋有些发愣的问道。
沁水城北端居高临下,可以眺望到进入沁水西岸河谷的兵马规模,满打满算就三千人马左右,人数甚至都不及围城番兵,更不要说此时还有数万虏兵正在太岳山以东的泽、潞等地肆虐,随时都有可能增援过来。
“虏兵在泽潞等地看似人多势众,但此时还不足为惧,”
邓珪见钟应秋满面欣喜骤然间换上忧容,知道他心里对此时仅有这点兵马增援泽潞等地感到非常的希望,振声说道,
“且不说朝廷尚有数十万大军即将开拨,就拿眼前的贼虏而言,也不足以抵挡我部锋芒。昨日我部翼骑营突袭秦井驿,敌军派出上千骑兵增援,钟郎君见着有多少虏骑逃回来了?要不是贼虏派出去的骑兵绝大部分被我们切瓜剁菜般歼灭,他们会轻易放弃沁水城西的营寨,龟缩回渡河一侧防御?”
“这倒是的——是应秋期待太甚,太过心切,怠慢了殿下与诸位将军!”钟应秋致歉道。
钟应秋虽是士臣出身,以往也是喜诗词歌赋多过兵书军策,但自赤扈人南寇数月以来,他亲自组织全城军民,一手操劳操训、防御之事,对统兵作战之事也算是初窥门径。
虽然没有看到数以万计的兵马增援过来,但他也能辨别邓珪所言不虚。
一方面他昨日站在城头是看到大股虏骑西进,但等到守陵军占据河谷西侧的坡岗,确实仅有少量虏骑狼狈逃回,甚至在河谷边缘,双方也发生几次小规模的交战,都是守陵军占据绝对的优势。
另一方面从云州番兵放弃攻城以及西侧营寨,趁夜龟缩到渡口一侧,也能看到敌军的心虚与胆怯。
景王赵湍接下来又将赤扈人入侵河淮以来发生的诸多事以及当前更为详细的势态介绍给钟应秋知道,待钟应秋稍稍消化这些消息,便提出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由于萧干、岳海楼、曹师利等部降附军此时都在泽潞等境内,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