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沆、周景等人往斜对面的房间走去。
“秦之惠的话,有几分可信?”徐武碛坐下来沉吟着将问题先抛出来。
“想知道秦之惠的话有几分可信很简单,将张雄山请过来对质就可以了。”徐怀神色肃然的站在窗前,说道。
“这太冒险了,”朱承钧怀疑张雄山也已经投向赤扈人了,担忧的说道,“秦之惠是文弱之人,我们可以悄无声息的将秦之惠劫走——这个张雄山虽说年近六旬,但五六年前我厮混汴梁,京中那么多的马贩子,真没几人是张雄山的对手,更不说他身边都有好手跟随!”
“既然没有办法悄无声息将张雄军劫持过来,那就劳烦朱爷大大方方去请。”徐怀说道。
“我可以去请张雄山来与秦之惠对质以辩真伪,但军侯、朱郎君、武碛兄还有郡主,需要即刻转移。”朱承钧说道。
“真要搞出什么动静,最好是今夜行事,拖延下去,形势随时会发生变化,”徐怀沉声说道,“时间也不容我们再回避了,而形势都到这一步,冒这点险算得了什么,这时候难道还怕张雄山去开封府通风报信,纠集几百衙役来围捕我们吗?去请!”
“我与朱爷过去,”徐武碛说道,“朝中那些恨不能跪在赤扈人鸟下乞和的无胆之辈,这时候也绝不敢承认他们就是有意纵容许浚、秦之惠这些人向虏使出卖宣武军的!张雄山就算无意配合我们,就算张雄山已经投向赤扈人了,他又能向谁告发我们?”
要说风险,也非没有。
比如张雄山意识到身份暴露,不愿意合作,对这边又缺乏足够的信任,必然会千方百计的想办法转移,就极有可能会引起官府耳目的注意。
王记货栈这边实际上是经不起官府搜查的,甚至只要官府注意过来,就会暴露大量的蛛丝马迹。
不过,徐武碛对徐怀的心思了解更多、更深。
他知道徐怀此时去请张雄山,并不是单纯找张雄山过来验证秦之惠刚才的招供是真是假——秦之惠的话是真是假,这时候真的并不重要了。
徐怀也不是指望张雄山这次能配合他们这边行事。
实际上这是他们自朔州南下之后,难得再一次有机会与萧林石所部联系上。
大越满朝皆是乞降之人,徐怀既然坚信萧林石没有投向赤扈人,并据此撕开秦之惠的真面目,在当前的恶劣形势下,对萧林石自然是有更多期待的。
徐怀心里真正希望的,是通过张雄山再次联络萧林石。
徐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