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一旁,让开道路,直到徐怀走过玉绶桥,才细细打量手里的铁质腰牌,笼罩脸面的阴云越发浓烈。
有人凑过来看腰片,好奇的问道:
“宣武军那点人马,不是说前几天出城夜袭敌营,都被赤扈人包圆了吗,怎么城里还有宣武军卒?我之前还以为这边听错了呢——他们跑去王禀相爷府上做什么?”
“宣武军就算全军出动,在西城也多少会留一些军卒看守营房;再说,被赤扈人包圆,也不至于连一个人、一匹马都没能逃出来——不过,我听说王禀相爷派宣武军出城袭敌,原本是绝密,却不知怎么回事,却落入虏兵的包围里,这才致全军覆灭。这些军卒凶巴巴的跑来找王禀相爷,会不会是怀疑有人害他们?看他们眼神那么凶,想要吃人的样子,伍头儿刚才站前面,我真真提心吊胆,就怕这些杀胚一言不发又大打出手……”
“好了,别废话了!胡说八道个屁,这是我们能议论的,欠抽嘴吗?小周你们还继续守在这里,但先不要再盘查行人了,要是王禀相爷府上还有人进出,都给我客气点,一切等我回来再说。”中年衙役将腰牌抓在手里说道。
这里的关卡撤不撤,也轮不到他做主,而他们到底被当街踢死一人,中年衙役心想他有意瞒下这事,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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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石拱桥身的遮挡,徐怀他们走过玉绶桥,钻进桥斜面的一条窄巷里。
见巷前巷后都没有人踪,周景飞快的走到一座院子后宅门前,轻扣了数声,院门旋即打开,徐怀等人簇拥着朱沆、朱芝快速走进去。
“原本想着汴梁陷阱终不可避免,叫周景将一处据点安排王相宅旁,以便必要时能护送王相出京,未曾想到竟是这般……”见朱沆看到这处据点就在玉绶桥附近,徐怀感慨的略加解释道。
“这几天为安顿周大匠等人,这里就留了两人值守!”待徐怀与朱沆走进院子里坐下,周景将在此间值守的两名暗桩带过来禀道。
“你们这几日在此值守,青叶巷左右可有什么异常人等盯住王相府上?”徐怀将两名暗桩喊进屋里问道。
王戚庸、汪伯潜等人对赤扈人南侵如此恐慌,天宣帝又是那样的昏庸无能,徐怀原本以为除了京畿禁军,这些人对汴梁城内应该没有多少掌控力了。
不过,徐怀亲自赶到汴梁,看到都堂勒令开封府为偿胡虏索求,在城内大搜金银却甚是给力,便意识到他对汴梁城内的形势预估,还是有些误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