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当,倘若发生料想不到的重大变故,譬如西军勤王主力为赤扈人击溃,又或者说汴梁意外陷落,他就会毫不犹豫带着景王赵湍撤入嵩山,从嵩山逃回蔡州,不会对巩县存有丝毫的留恋。
除此之外,在如此恶劣的大势之下,徐怀并不觉得他这点人马真能搅出什么浪花来。
因此,他也不会叫虏兵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搅得惶惶不安。
当然,他是这么想的,此时也能吃得饱、睡得香,但景王赵湍等人忧心忡忡,希望能把握住局势的任何细微变化,甚至为此寝食难安,却也是正常的。
徐怀走到木盘前,说道:“岳海楼不除,乃大越祸患——他对朝廷、对西军太熟悉了。虏兵攻不下巩县,没有退守虎牢关,而将兵马推进到伊洛河口,应该是岳海楼的建议所致;当然,也不排除赤扈人在这次南侵之前,就对我朝研究极深。”
“怎么说?”钱尚端看不透虏兵为何如此部署,忧心问道。
“巩县数日攻守,虏酋除了驱使降叛附城外,也安排一部分本族精锐下马披甲登城,但结果大家也看在眼里了吧?虏兵是强,却也没有强到不可战胜的地步,特别是他们这次南侵,准备也远远谈不上充分,仓促之间攻城拔寨实在谈不上有多强,”
徐怀看向众人,说道,
“他们的骑兵在平川之地驰骋,大越暂时还没有一支兵马能挫其锋芒,但除了攻城拔寨外,城池守御也是他们难以回避的弱项。西军这些年在西北崇山峻岭之间与党项人作战,以塞垒争夺为主,能守,也颇为擅长攻城拔寨。此外,虏兵没能攻下洛阳府,西军东进后,依托洛阳府的粮秣、战械供给,攻城拔寨的能力只会更强一些。我们再看虎牢关,位于群岭之间,四周地形起伏,看上去是易守难关,但单一个虎牢关却又非常的单薄。虏兵也没有办法将精锐骑兵部署在关城内外协助作战,守关城又非其强项,但单用叛降守城,又难守久。而西军只要能收复虎牢关,除开能极大激励河淮诸军的军心、士气外,与京畿守军还能形成左右夹峙之势。虽然西军勤王兵,仍然不能与虏兵主力在河淮之间决胜,但汴梁与虎牢之间仅一百八十里之遥,中间城寨又多,西军依托洛阳府提供的粮草、战械,步步为营,从西往东攻城拔寨并不是难事。虏兵倘若不想被冰层融化之后的黄河拦住退路,甚至需要在虎牢关失陷之时,就要北撤!现在虏兵虽然没能攻下巩县,可能也放弃强攻巩县的意图,但其酋首应该是在岳海楼的建议下,看清楚我刚才所说的几点,决意将与西军接战的战场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