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知道形势有多严峻,但在军中就难免会遇凶险的道理,他们也是清楚的。这时候他们也不可能从将徐忻脱下铠甲,当然也是希望他早些成家立业,即便有什么三长两短,留下子嗣也算是为他这一脉传宗接代了。
只是古礼婚娶三书九礼都不可或缺,现在虽然有郑屠这话,徐仲榆、徐武俊父子二人还是有所犹豫。
却在这时,徐怀与王举、徐武江、苏老常往这边的偏院走过来,徐仲榆眼不见物,徐武俊走过去问侯,期期艾艾的说道:“徐忻早年订过一门亲事,也早就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但贸然去姑娘家说这事,总觉得太过仓促……”
“没有什么仓促的,徐忻身在军伍之中,常年在外领军征战,不是自由身,哪能计究那么多?”徐怀说道,“郑爷不在这里吗,要不是姑娘家不乐意,你叫郑屠带些几名甲卒,将姑娘给抢过来押进洞房!”
“这个怎么能成,这个怎么能成,我们先请媒人赶去姑娘家说婚事;倘若不成,再找郑爷出面说项!”徐武俊真怕徐怀派人去打家劫舍,在桐柏山里闹出大笑话来,忙不迭请徐怀稍安勿躁。
徐怀蹙眉沉吟片晌,对郑屠说道:“你将其他事情先放下来,这事你亲自去跑一趟……”
桐柏山里虽然穷破,规矩却重,徐怀想要简化军中将卒婚娶的仪礼,还得要徐族子弟领头才有说服力,便要郑屠将其他事情放下,先专程去将这事办妥了。
“好咧!”郑屠满门应承下来,拽住徐武俊就往外走。
然而还等他跨出偏院,头刚探出去,一只肥手猛然伸过来,一把拽住他干瘦的耳朵,紧接着就听到霹雳似的怒喝声在耳旁炸响:
“你个挨千刀的杀猪货,你也不想着当初自己是个什么破落户,要是我爹接济,你他娘早饿死街头——你个怂货以前盯着悦红楼的姑娘流口水,但到底没做出什么下作事来,还知道收敛,你现在长志气了,竟然讨了蕃货贱狐狸回来,给你老娘我气受!老娘今日不阉了你,断了你的念想,你就不知道‘郑’是怎么想写了?”
“……”郑屠耳朵被揪,嗷嗷叫着挣脱开,就要往院子里逃,却他婆娘粗壮的身躯猛然扑进来,双手抓住郑屠的腿,就将他摔了一个狗啃屎,然后一屁股坐到郑屠的胸口,“啪啪”两个大耳刮子扇过去,破口骂道:
“你个怂货,还敢不敢见色起意,给老娘我气受?”
“大娘,郑官人也是可怜我母女孤苦伶仃……”一个缀满补丁单薄裙掌、手脸冻得通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