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帮着张罗。
铺院占地很大,前后宅都临街靠巷;跨院之间也都有门户,落锁将东侧靠着南裕巷的三跨院子隔出去,用作王番、朱沆的居所,便能与铺院这边互不干扰。
徐怀与柳琼儿走过来,却见十数扈从簇拥一辆雕饰华丽的马车停在南裕巷里,朱沆身边的管事朱富正迎着一名中年官员、一名青年往里走去。
“徐都将、柳姑娘,荀郎君乃岚州录事参军,也是我家老大人生前的门生;这位是荀郎君的公子荀庭衡!”朱富身为朱沆父子的腹心,知道徐怀他们甚得王禀相公的重视,当下也是停住脚步,给他们介绍岚州录事参军荀延年及其子荀廷衡。
录事参军,位列诸州曹长吏之首,看似品轶不高,但在岚州士臣里也算是屈指可数的人物。
今日王禀赶去州衙与王番父子相见,葛伯奕、郭仲熊有向王禀介绍荀延年等官员,徐怀当时也在正场,只是没想到荀延年跟朱家有这层关系。
“徐都将,朱老相公在世时,曾悉心教授荀某经义律法,荀某迄今感怀良深,难以忘怀。”荀延年揖礼道。
粮谷一事差点叫整个岚州炸窝,荀延年当然早就知道徐怀这么一个莽货存在。
不过,不管他心里再怎么瞧不起这个莽货,他此时都知道,王禀起复在即,在桐柏山对王禀、王萱有救护之恩、这段时间又为王禀倚为腹心在岚州掀风搅雨的徐怀等人,分量实要比寻常意义上的宰相门人更为重要。
荀延年这时候当然不会在徐怀、柳琼儿面前踞傲、怠慢,但也强调他跟朱家的关系非同寻常,不是一般意义上攀附的座师、门生关系。
徐怀没有作声,只是上下打量了荀延年、荀庭衡父子几眼。
朱沆回到汴京,不知道王禀、王萱在唐州的真实处境,见向官家求情不成便没有再管,还能说得过去。
这个荀延年,这时候自夸与朱家的关系非同一般,那一定也知道朱家跟王家的关系,知道王萱乃是朱沆的嫡亲外甥女,他之前却没有通一点声气,这时候紧巴巴的赶过来拜会,真是十足的趋炎附势之辈。
“你这莽货,又在犯什么愣?”柳琼儿见徐怀懒得搭理荀家父子,伸手推了他一下,请荀家父子先行往里去。
荀延年听说过徐怀的脾气与性情,这会儿也只能尴尬的笑笑。
王禀今日心绪激动得厉害,大家怕他身子支撑不住,午后便劝他睡下歇息,这会儿还没有醒来;王番以及朱沆父子坐堂上与荀家父子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