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寨门紧闭,郭君判心神甫定,才意识自己听到敌讯之初,其实犯了一个极其致命的错误。
照理说,他应该先派出精锐骑兵,从两翼监视、牵制淮源出来的兵马,令其难以在据点前快速移动,然后再叫步兵到土路附近结阵,便不会被搞得如此狼狈。
在敌骑快速抵近时,令两翼没有遮掩的步卒出寨在敌前结阵,本身就是兵家大忌——郭君判没想到自己竟然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真是不可饶恕。
当然,郭君判绝对不会承认,他在看到徐氏那莽货来袭后,他心里实际畏惧这莽货乱杀一通,害得他手里不多的精锐损耗太多,从失去在诸寨联军里立足的根本。
虽说眼下新寇随时可以招募到更多,死多少都不足惜,但看到还是有十多个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兄弟,被徐怀、徐武坤、唐盘等人杀于乱军之中,郭君判这时候多少能感受到夺魂枪潘成虎当初的心痛了。
前后算下来,老鸦潭也已经有近三十名老手,都折在徐氏这莽货手里了啊!
郭君判心疼得滴血,他这些年龟缩在老鸦潭,也就百余兄弟跟随自己,这才多久时间,就折损近三分之一?
他趟这浑水,是不是趟错了?
看到潘成虎、周添所部贼众此时也已从各自据点出动,三队总计有百余骑兵从这边徐徐逼来,徐怀勒住马,示意唐盘将左右的兵马收拢回来,不要再去追杀抱头逃亡的残寇了。
看着像庄稼一般被割倒在地的贼众尸体,徐怀撇了撇嘴,跟在他侧后的唐青说道:
“你扯起嗓子,告诉那没事劫掠村妇回去玩弄的老淫鸦,便说爷爷今日想着回玉皇岭吃顿烤马肉,从这里借道过去;待吃过烧马肉,明日还要从这里借道回淮源,叫郭君判那孙子令贼兵崽子们将脖子洗干净待我来砍——你跟那淫鸦说,他们老鸦潭这些小贼卒,切瓜菜般易杀,实在没劲!”
唐青性子跟唐盘一样,沉稳而自傲,在阵前放不开手脚嘻笑怒骂,便老老实实将徐怀的话朝寨头复述了一遍。
郭君判阴沉着脸,没有作声。
徐怀却嫌唐青传话太干瘪了,叹气叫道:“看来下次还得将郑屠他们几个人带上,他们骂阵都能口吐莲花——你们这几个啊,骂个阵都跟唐盘他家那小娘们似的,怎么就学不会呢?你这么叫得如此绵软无力,只会叫老淫鸦性起,怎么能叫吐血而亡呢?”
“郑屠他们这个能耐,我是不如的,我最多割下一颗老寇头颅,掷去敌寨里,吓他们一吓!”唐青等人已经习惯徐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