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于是便跨步侧身避在一侧,旋即便又说道:“前堂朴素简约,不便款待贵客,请夫人、诸郎君随我且入中堂。”
“多谢大王!”
在小尔朱氏眼神示意之下,宇文泰诸子也都纷纷入前作揖说道。
这一大家子突然到来,多少搞得李泰有点措手不及,尤其诸多女眷让他不便招待。自家娘子又因思忆亡父、情绪未够平复,以及之前各种人事纷乱的缘故,于是李泰便安排妾室姚婉儿于堂内相迎,将宇文泰家诸女眷请入客堂之中,小尔朱氏则就被留在了正堂中进行交流对话。
李泰刚在堂中坐定下来,还没来得及认真打量一下宇文泰这些儿子们,小尔朱氏便又沉声喝令诸子向唐王下跪作拜。
待见到唐王还要起身作避的时候,小尔朱氏才垂泪泣诉道:“大王请安坐席中,容妾细作进言。此诸子无福,幼稚之年便痛失其父,妾承蒙生人亡者的看重,暂时执掌家事。然妾一介女流、且无慧质,家门之内的杂事尚且不能料理清楚,更何况此诸子福祉前程。
前家遭祸难、骤当大任,虽然惶恐,犹可闭门遮丑,然而如今出丧除服,诸子都需要重入人间。妾纵然感恩先主上诸种疼惜垂怜,愿此诸子人人皆好,但却全无才力计略,唯腆颜恃旧、恭请大王能为指点迷津。若非大王之故,妾当老死沙门、再无忧扰,大王引妾西来,为此诸息继母,大王若不肯相助,妾当仰谁?”
讲到这里,小尔朱氏已是泪水涟涟,并又指着诸子说道:“快向大王作拜央求,大王是你们先父留给你们最大遗泽!但得大王垂怜庇护,你们此生无忧!”
堂中宇文邕等几个年纪大一些的,自尊心还算强烈,尽管有着小尔朱氏这个继母提点喝令,但还保持着以礼作拜的姿态。但几个年纪小一些的,在家中本就受惯了小尔朱氏的管教,这会儿便趴在地上叩头如捣蒜一般。
李泰听到小尔朱氏的哭诉,一时间也是哭笑不得,咱有话好好说,能不能别动不动就翻旧账?而当他看到众少年连连叩首时,更是大感头疼。
“你等诸郎君快快免礼起身,于此门中不需此态!我旧亦承蒙你们先父栽培赐教,今虽往者已矣,但是旧年相处积累的情义仍存,自然不会任由你等孤立于人间!之前恪礼尽孝,甚是可嘉,如今重回人间,也要抖擞精神、立志自律,切勿辜负先人!”
小尔朱氏的心情,李泰大约能够体会。这妇人的人生经历也是堪称离奇,从北魏的皇后到辗转两大霸府之间,可谓履历丰富、经多见广,危机感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