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官职也遭到剥夺,如今仍是白身,亏得他老子于谨为之交钱免罪才没有流放他乡。
当然,李泰之所以准许这些涉乱的禁军将领们交钱赎罪,为的就是榨取他们的财货以维持霸府用度,顺便调整一下原霸府军事系统的人事上下结构,方便自己的嫡系上位掌权。真要说这些人有多大的罪过,倒也不尽然。
尽管戡乱事情早已过去,于寔在看到唐公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局促不自然,垂首默立一侧,不敢多说什么,纵有问答,也都由其弟于翼代劳。两兄弟也瞧出唐公应是有事来访,因此没坐多久便要起身告辞。
李泰也并没有挽留这两人,只是看着颇受挫折而有些垂头丧气的于寔时,心内略一转念便又说道:“旧者人事的纷扰,大半也都身不由己。既然朝廷于此已有定论裁处,宾实也不必再长为戚戚,洗心革面,勇往向前,方才不负亲长家人们的期待。今军府诸事仍待忠勇贤良各自任劳,如若自觉不再为旧事颓丧,自可入府以参选举。”
“多谢、多谢唐公嘉勉,小民一定铭记肺腑,洗心革面之后来日进拜座前,乞求唐公不弃!”
于寔闻言后忙不迭又作拜道谢,神态之间不乏惊喜。
虽然他父亲经此动荡势位得全,对整个家族而言乃是大幸,但他自己却惨遭禁锢,年近四十仍是碌碌无为的一介白身,心内自然也很不是滋味,当听到唐公有意解除自己禁锢时,那自然喜不自胜。
待到于氏兄弟俩离开之后,堂中便只剩下了姚僧垣并其家人。姚僧垣户中两子,长子姚察之前任职江东,待到江陵之战后便与父亲断了联系,奉母隐居乡里,次子姚最则跟随姚僧垣在江陵,当年李泰向江陵求访名医时跟随父亲一起北来。
之前李泰帮忙从江东访得的便是姚察和其他的姚氏家人,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父子又一起向李泰作拜道:“多谢唐公垂怜庇护,使某一家亡国之余得以生聚人间,未为劫祸所摧。”
“姚公不必多礼,人间良缘便在于互济互助,我浅长于势力,所以能保护诸位德义之士,而姚公药石之精也有深益于我,让我不胜感激。”
李泰站起身来将姚僧垣扶起,旋即便又望向姚察说道:“姚公旧日因亲属离散而深为忧怀、怅然不乐,如今相聚团圆,虽然远离乡土,但父子同心,于此立足为家、代代传承,未为难也。”
姚察年纪二十多岁,体格并不算健朗,看起来就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江南士人模样,闻言后便也连忙欠身说道:“唐公教诲,某一定铭记于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