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唐公母亲卢氏在堂迎接宾客的时候,诸家女眷难免对这位公主略存审视。
因为本来心内就存了成见,所以这印象自然也多少带着一些情绪化,或是太过艳丽、有欠端庄,或是装扮朴素、配不上煊赫家势,又或者音容稍显疏远、不够亲和等等。总之在她们眼中,这绝不是一个无可挑剔的、能够配得上唐公的佳偶贤妇!
当然无论心里有什么样的想法,她们自然也都不会流露出来,毕竟今天是登门做客,总不好对名义上的女主人失礼。但无论掩饰的再怎么好,总也难免会有些许心思端倪流露出来。
妙音这些年与夫郎同床共枕、耳濡目染,哪里瞧不出这些妇人们的心思,对于这一类看似彬彬有礼、实则疏远傲慢的态度也并未作相应反击,只是陪同在阿姑卢氏身旁,尽着自己作为女主人的责任。
待到诸家女眷落座堂中,难免会进行一些家常寒暄,这些女眷们便专拣着卢氏感兴趣的关东风物人情去讲述。
同在席中的妙音自然成了一个局外人,完全插不进话去,而且还听着她们热络的讲述各家子女婚配事宜,那意味虽不明说,也有暗指。
妙音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这些对话,突然作身感不适状、告歉一声便起身离席,过了一会儿才又转回,有些不好意思的叹息说道:“前番受孕顺利产息,如今再孕却频多不适,不只失礼亲友,就连家事操持都有些力不从心。诸位慈长皆是当家贤妇,未知可有良计善言教我?”
她这一开口,顿时便把话题引入了另一个频道。在场这些妇人多多少少是对她心存一定偏见的,只不过碍于宾主的身份而不敢显露出来,如今她主动递出一个话柄,让众人以过来人的身份教育她,那这些人自然就忍不住了,纷纷打开了话匣。
虽然她们仍然未敢直言妙音的短处不足,但也会借着指点传教的机会阴晦表达自己的观点,话题不免便渐渐说到唐公妻妾数寡、子息单薄上来。
卢氏最开始还沉醉在他乡遇故人、倾盖听乡音的喜悦中,可是随着话题转变也渐渐察觉到这些妇人多少有点针对自家新妇的意思,再加上之前还同丈夫李晓讨论过这一问题,这会儿便有些不乐,当即便讲出之前妙音主动请求翁姑准她为夫郎选纳妾室的事情。
在场众人听到这话后,脸色都不免微微一变,再望向妙音的眼神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接下来再讲话便不再是指点暗贬,而是开始渐渐褒扬她的贤惠。
如同之前忍受被排斥抵触那般,对于这些妇人们此刻的褒扬,妙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