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次居然不是张左来跟我讨要,换成了张璁?
这算什么?
把我当冤大头,把我家底榨干?
张璁笑道:“以在下所知,目前朝中有能力帮陛下解决用度的,除了黄部堂你外,别无他人,恐怕连朱敬道也只能靠边站。”
黄瓒摇头:“老朽与朱敬道相比,颇所不如。他的能耐,在于凭空生出钱粮,过去数年,陛下从他那儿拿走的钱财不计其数,具体没法定论。”
“难道黄部堂没旁的办法筹集陛下所需?”
张璁很好奇。
你黄瓒现在都要跟朱浩划清关系了,居然还在我面前吹捧他?
意思是你老黄不行呗?
那皇帝用朱敬道当吏部尚书得了,干嘛要用你?
你这是妄自菲薄,知道吗?
“办法……”
黄瓒想说,自然有办法,比如说从小舅子苏熙贵身上榨油。
我自己不见得能出多少,非要用钱,苏熙贵身上榨出个几十万两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但凭什么让苏熙贵拿银子?
张璁道:“在下听闻,黄部堂背后有能人相助,每每都能拿出钱财消灾度厄,从西北到南京,再到京城,很多时候都支使那些徽州商贾出钱出力,此时为什么不去发动一下他们呢?”
黄瓒叹息:“秉用啊,既然你都提了,那我就不隐瞒你了。老夫有个内弟,他在徽州商贾中地位颇高,但……老朽早跟他说好了,我支持他营商,他则需拿出钱财帮我疏通,我别无所好,只图谋官职,过去数年他的确在许多事上出钱出力,可如今……老朽不知怎么跟他开口。”
黄瓒相对讲原则。
他跟苏熙贵相互扶持多年,苏熙贵帮他很多,他实在没必要为了个虚无缥缈的目标坑自己小舅子。
张璁笑着摇摇头:“商贾重利,既然他的身家全都得自于黄部堂,关键时候自当有所付出,再说你升任吏部尚书,带给他的便利更多。为名为利,各有所求,何必太过顾虑呢?”
张璁就是要逼着黄瓒去压榨苏熙贵。
你不压榨苏熙贵,怎么能得到你想要的官位?
别以为皇帝会免费把官帽给你,咱们这些人都一样,看起来是皇帝的心腹,得到官爵的机会很大,但别忘了,我们上面还有个朱敬道当旗杆。
达不到朱敬道的标准,在皇帝心目中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如此本该属于我们的官位也会旁落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