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四,黄瓒调任户部尚书之事彻底定了下来。
朝堂上没有谁觉得有多奇怪。
一个以议礼翰林学士上位的阁老,当首辅无望,就算在内阁再风光,还是不如户部尚书的实权来得实在,先前黄瓒不能调任北户部尚书,主要在于有孙交这个强大的阻碍存在。
而前任户部尚书秦金,却没有被征调为吏部尚书,而是继续回去当他的兵部尚书。
刚被提拔起来当兵部尚书的李钺,这次直接发配到南京当户部尚书了……
这让朝中人大跌眼镜。
李钺因为先前是杨廷和的人,在西北军权之争时,虽然没明确站队杨廷和一边,但后来李钺多受彭泽节调,这次他升兵部尚书,很多人还觉得皇帝不计前嫌。
现在众大臣才知道,原来让李钺当兵部尚书,只是挖了个坑,其实更多是在羞辱他,至于去南京当户部尚书……也不算亏待,但谁都能猜到,这个南户部尚书估计李钺也干不长久。
兜兜转转后,乔宇倒是仍旧留在吏部尚书的位子上,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干这差事的时间太长了,想退无门,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非要让他这个曾经杨廷和的坚定盟友赖在这个最惹眼的六部之首位置上。
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这个吏部尚书其实是给杨一清准备的,虽然现在杨一清回朝的事没定下来,但要是在杨一清答应之前,把秦金或者黄瓒调到吏部尚书的位子上,乃是对杨一清的羞辱,非智者所为。
杨一清接替乔宇,这种轮换会显得更加合理些。
……
……
不管怎么说。
黄瓒终于回到了他熟悉的岗位上,上任后马上面临的就是开春后西北地区的钱粮调度问题,而人在西山的苏熙贵,总算要忙碌起来了。
苏熙贵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朱浩,对朱浩表达“感谢”,他的方式也不拘泥,直接点了三万两的银票,准备塞给朱浩。
朱浩笑问:“苏东主,一个户部尚书,就只值三万两吗?”
“呃?那是多少?”
苏熙贵似乎对价码没什么明确概念。
朱浩笑道:“哈哈,多少我都不会收你的,当初我问过黄公,是他自己选择要当翰林学士,继而入阁,现在回到户部尚书的位子上,等于说他只是从南户部堂变成北户部堂,其中差别并没有多少。”
“区别很大。”
苏熙贵连连摇头,道,“几乎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