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果然如此。”
袁宗皋一头雾水,这意思是……有人提前跟兴王分析过局势,认为地方官府不会理会兴王府的示警?
朱祐杬指了指朱浩:“朱浩,有事你跟袁长史说吧。”
朱浩道:“是这样的,袁长史,我娘目前在城外做塌房生意,城中大部分商贾都可以联络上,得知水患将至,我回去找到家母及手下掌柜,继而联络了本地商贾和士绅,让他们组织人手抢修江堤,同时派人出城提醒百姓迁移……”
袁宗皋伸手打断朱浩的话:“朱浩,这些事情完全可以等官府来做……你这算怎么个说法?”
朱浩一脸镇定:“以晚生对本地新知州的了解,他是那种宁可等大灾后组织人手救灾,也不会主动防灾之人……”
袁宗皋听了不由吸了口凉气。
若这是他去见张也铮前,听到朱浩的分析,怎么都不会相信。
可去州衙一趟后他明白,好像……张也铮就是这么个小人。
防灾防得再好,事后却没功劳。
反而不去防,坐等灾害发生,救灾的时候既有朝廷的赈灾款可以挪用,还可以从救灾中挣政绩……
朱浩把张也铮这样欺上瞒下官员的脾性摸得很通透。
朱祐杬叹道:“本王未料到,本地官府竟在王府预警的情况下,置若罔闻,丝毫不顾百姓生死,这样的官员……就该清除出朝廷!”
袁宗皋终于认清现实,主动问询朱浩:“那朱浩,商贾出面的话,那些士绅可会……认同,并能出钱出力?”
朱浩点头:“大灾将至,若地方士绅连自家田亩、人畜都不顾,那他们何以在安陆之地立足?官员救灾是为政绩,而地方上的士绅和百姓防灾,则是为了谋条活路,避免伤亡出现,出发点不同。”
袁宗皋尽管不想认同这种说法,但还是不由点头。
张也铮毕竟是流官,在安陆没有产业,发一场大水对他影响甚微,可士绅和百姓就不同了。
土地和人畜、财货都在城外土地上呢,大水一来,不全泡汤了?这时候谁不为保住人身和财产安全而拼搏?
要是觉得兴王府的预警子虚乌有,各家不信,大可派人去江堤上看看,不差派个人求证一番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