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现在可是雇佣了几十个看家护院,朱嘉氏就算再生气,也要先掂量一下这场合适不适合发作。
“娘,儿媳可以把工坊交还家族。”
就在朱嘉氏想着怎么应对才能全身而退,或者如何把朱娘骗回城外庄园来个关门打狗时,儿媳的话让她一怔。
朱嘉氏老脸横皱:“你想开了?”
朱娘道:“儿媳做生意,一共就赚了一千二百两,儿媳愿意用这笔银子,把先夫的田宅赎买回来,这可比市价足足高出三成。”
“哼哼。”
朱嘉氏显然不想同意。
“只要娘肯让儿媳赎买田宅,再答应以后儿媳不管做什么生意,都不再过问,儿媳可以把工坊上上下下,包括生产设备,招募并培训的工匠,还有原材料的进货渠道等等,一并交给家族。”
朱娘提出自己的条件。
但在朱浩听来,朱娘把条件开得太急了点,必定会引起朱嘉氏的怀疑,照理说应该再周旋一段时间,或者是经过几次会面协商,直到要谈崩时再提出来比较好。
朱嘉氏果然是只老狐狸,闻言冷笑:“你是朱家之妇,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你赚来的钱都是朱家的,无论闹到哪里,都没人站在你的立场……你应该很清楚才是。”
朱娘牙齿咬着下唇,都快咬出血来了。
她一直努力抗争,但朱嘉氏所说也是现实,在这样一个封闭守旧时代,女人一旦嫁人,别说朱家是锦衣卫千户之家,就算普通人家,所作所为也代表了夫家,无论市井舆论,还是官府,都会站在夫家的立场上无情镇压儿媳的反抗。
时代不同,所虑基点也不同,朱娘知道自己身单力薄,难以抗衡强大的世俗力量,之前才一直选择隐忍。
若是抗争过度,被夫家抓回去,铁链加身,别说出来赚钱,以后连自由都未必有,那时朱家只要放出一句“这是朱家自己事”,同情朱娘的街坊最多只是义愤填膺一下,连官府都干涉不得。
朱娘神色凝重:“娘若不愿意交换的话,那儿媳为了孩子,只能选择拒绝您的要求……儿媳也想儿子将来有一番出息。”
朱嘉氏脸上满是不屑:“你连他爹给他留下锦衣卫百户职,也不想要了?”
“要不起,也不敢要。”
朱娘回答得很直接,“儿媳很清楚自己在朱家的定位,已没法从军职上帮小浩争取,倒不如将所有牵绊斩断,靠小浩自己努力争取功名。
“儿媳也知一介女流没资格跟家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