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测在脑中一闪而过,没等仔细推敲,突然,正确答案从天而降,落到了她的眼前。
——“咔嚓”一声玻璃碎裂的响动,那个刚刚起身的绑匪忽然往旁边一歪,头侧多出一枚血洞,喷溅出大量粘稠的液体。他像被人按着头用力搡了一把,啪嗒摔倒,再也没能站起来。
贝尔摩德愣住了。
僵硬几秒,她缓缓低下了头。
看着横尸身旁的劫匪,又看看地上逐渐扩散开的温热血液,她背后忽地被冷汗浸湿:这个弹道和角度……如果刚才她稍微犹豫了一瞬,没有按照乌佐替身的指令蹲下,那么现在被一枪爆头突兀倒地的,或许就是她本人。
……为什么会有狙击枪??谁在开枪?!
另外……
在满车惊恐的尖叫声中,贝尔摩德咬牙望向车窗,然后就发现并非错觉——碎掉的是两扇窗户,也就是说刚才朝这里开火的,不是一个狙击手,而是两个!
“那些负责营救人质的家伙疯了?”贝尔摩德先是闪过这个念头,紧跟着又觉得不对,“以那些警察的行事手段,他们哪敢用这种方式救人——这种不管不顾朝着混乱车厢开枪的做法,简直比恐怖分子还要……嗯?等等?”
狙击手、不法分子、乌佐的剧本……
各种关键词在脑中旋转,偶然的碰撞间,贝尔摩德忽然跳出一个念头。
贝尔摩德:“……”该不会……该不会窗外那两个开枪的家伙,是她的哪个被乌佐控制的倒霉同事吧。
……
“嘁,那家伙运气真好,居然正好蹲下捡东西,躲过了我那一枪。”基安蒂骂了一声,“现在他缩在椅子后面不露头了……怎么办,要不我们开车经过,扔个手榴弹进去?”
说着说着,她看到旁边,突然一乐:“你也没打中?”
——在自己失误的时候,突然发现同事也有了一样的失误,这显然让人在失落中感受到了一丝慰藉。
旁边,琴酒没搭理她,只是远远盯着那辆公交车。
看了片刻,他缓缓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