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穿制服。
可制服是女式的!
韩渝真不想穿,不穿又不行。
结果丢人丢到船上来了,让东海同行看笑话,想想就尴尬。
白龙港派出所的老刘既没见过他这么小的民警,更没见过他这样穿女式制服的民警,看着他那尴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老刘,今天有得忙。让你跟着我们受罪,不好意思啊。”
李卫国顾不上看小咸鱼的笑话,打开公文包,取出一瓶墨水,一盒印泥,两支钢笔和厚厚一大叠做笔录的纸。
船在江上航行八个小时左右,等到了东海的十六铺码头旅客就要下船。
初步估算,在售票窗口买不到船票,只能从票贩子那儿买高价票的旅客不会少于两百。
换言之,要在八小时内,询问两百多个旅客,做两百多份笔录!
小咸鱼是新人,暂时帮不上忙。
这意味着他们今天一人要做一百份笔录,且不说手会不会写麻木,恐怕连吃饭、喝水、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老刘早有这个心理准备,连忙道:“这是说哪里话,你们是在帮我们,这是我的份内事。”
韩渝赶紧俯身打开旅行包,取出两本相册。
老刘拿起一本,起身道:“李指,小韩,我去对面舱室。”
这时候,广播里传来提醒旅客有序登船、看好各自行李、带好各自孩子的通知。
头一次坐大轮船,韩渝忍不住走出来,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检票开始,旅客们如开闸放水般从候车室涌了过来。
有的抱着孩子,有的大包小包,有的挑着担,有的带新鲜的瓜果蔬菜,有的甚至提着一大网兜螃蟹……
张所和乘警在趸船上扶老携幼,不断提醒旅客不要挤,要注意脚下。
陵启话,沙地腔,不绝于耳,听着熟悉的乡音,感觉不像是出远门的。
二等舱、三等舱很少,一票难求。
票贩子主要倒卖五等舱和四等舱的票,四等舱有卧铺床,五等舱说是席位,其实既没床也没座位,甲板、过道随便找地方坐。
随着低沉悠扬的汽笛声,客轮缓缓驶离白龙港。
终于圆了坐大轮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