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一道道目光射向唐今,都带上了强烈的愤懑。
像是生怕唐今会阻了他们的好事。
但眼神这种东西,对于足够强大的人来说,根本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唐今只直勾勾地看着上首的贾铮,又问了一遍那个问题:“这规矩,我能要吗?”
她不像是真的在询问贾铮这规矩她能不能要,而像是在逼着贾铮开口,回答她能。
事实上,虽然西凉军的名声早就已经成了笑话,但面对唐今这个问题,贾铮也只能回答“能”。
但贾铮并没有回答。
他笑了一声,也不再那么优哉游哉地继续把他的山羊胡子了,而是拂袖起身,从位置上走了下来。
他的声音分辨不出喜怒,只是比刚刚对待唐今时那热络的样子明显要冷漠了许多,“既如此,便先去看看你口中的那位胡女吧?”
袁主将见状,直接就给站在营帐门口的人递了一个眼神。
那人接到暗示,刚要偷偷退出去叫人处理那胡女,肩膀上蓦然一重,一股像是要直接捏碎他肩胛骨的巨力将他按在原地,不得动弹。
那人扭头,就对上了唐今那双沉沉的冷眸。
“大人还没走。”她只是这样说了一句。
贾铮是在场官职最高的,他还没走,按规矩,谁都不能走他前头。
肩膀上的巨力捏得那士兵龇牙咧嘴,偏偏还不敢叫出声,只能低头模糊应了一声开始装鹌鹑。
唐今也没为难他,让开路,让贾铮走到前面。
贾铮拍拍袖子,什么都没说。
贾铮都带头走了,袁主将此刻就是再不想去,也不得不去了,
他抬脚走下位置,从唐今面前走过的时候,一双幽黑的眸子直接狠狠剜了她一眼。
唐今没有说话,只是紧跟上两人,朝着那胡女被关押的地方走去。
胡女被关的地方离袁主将的营帐不远,等众人到地方的时候,刚好瞧见一群士兵围在那窄小的铁笼周围,想凑近又不敢靠近。
原因很简单。
在那铁笼前边的土地上,正撒着一大摊血。
之前跟唐今见过几次的一个副将上来,看清站在前头的贾铮,顿时间张开的一张嘴又合上了,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不该说。
最后,还是在袁主将的一声冷呵下老老实实地说起了眼下的情况。
这情况也简单得很。
就是营中有些人听说了这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