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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洞而浑浊的浅眸里没有聚焦,皙白的眼圈周围泛着不正常的红。
苍白的唇上下交碰,少年自言自语似的呢喃。
我该怎么报复你呢,哥哥……
……
为了保证不被看出来什么,房间里并没有亮灯。
一线月光从未曾拉紧的窗帘缝隙间照进来,延伸至那道坐在门后的身影前。
身后的门锁没有再响起过那重复单调,沉闷而又焦躁的异响。
纪韫靠坐在轮椅上,缓缓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张波澜不惊,俊美非常的脸上,弥漫着一种异样的醉态。
但他显然不是醉了。
又或者,灌醉他,让他失神涣懒的,并不是酒。
而是那从骨头里,从肌肤上下的每个毛孔里,蔓延出来,散发出来,让大脑都浑噩的兴奋与愉悦。
纪韫有些用力地按住了那枚戒指。
切割过的宝石压在指腹,带来些微痛意,也让沉浸在热意中的大脑回归些许清醒。
果然。
是在气他。
一年零四个月。
亏她能气这么久。
这一年多里,看着她好似真的开朗活泼起来的样子,纪韫也想过放手。
也许他们都应该放手,回归“正常”。
可显然,他做不到。
如果她今天没有来敲自己的房门,如果她是真的,不需要他了……
纪韫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
只不过……
纪韫看着手上的那枚戒指,低声笑了笑。
我该怎么报复你呢,我的,弟弟……
……
已经十二月,马上就是新年了,纪、翟两家预计在新年的第一天对外公布纪韫和翟黎订婚的消息,然后举办订婚宴。
结婚的事,不出意外也会在明年之内办了,不过具体的日期还没定下来。
在纪父和唐今说完纪韫要订婚的消息的三天后,唐今就再次见到了翟家夫妇和他们的女儿翟黎。
这次见面主要就是一起吃顿饭,私下里正式确认一下联姻结亲的关系,然后再让年轻人熟悉熟悉。
不过饭桌上,几个长辈聊的还是生意上那点事,聊到中间才调侃起纪韫和翟黎。
“对了,阿韫,你后天不是休息吗?到时候要不要跟小黎一起出去逛逛?”
联姻的事既然都已经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