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熟悉的声音拉回。
“薛忱,你当真不介意我方才的模样吗?”
她方才的模样,与薛忱所熟悉的那个人,相差甚远。
薛忱的目光顿了顿,他看着马车里铺设着的那一张地毯上的花纹,没有抬头,“唐今,你会害怕我杀人时的模样吗?”
即便是自幼便一起长大,清楚对方所有的一切,但其实,他们也已有着对方并不知晓的那一面。
薛忱脸上的热度已经渐渐降下去了,不过那股在心底里踊跃的暖意却没有消失,“唐今,我很担忧会让你看见那样的我,但是我很高兴,你愿意让我看到这一切。”
至少说明,唐今真的很信任他。
唐今揉了揉耳朵,实在没忍住踢了他一脚,“薛忱,你怎么总是这么肉麻的……”
薛忱虽然不明白自己好好说话又要被她说“肉麻”了,但他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他还有点委屈,“那你刚刚还对我说那种话。”
每次嫌弃他肉麻,到自己调笑起来的时候就没个把门。
唐今不认,“谁让你先说我是那种人的?”
薛忱声音小了些,“你本来就……”
唐今耳尖,没等他话说完当即就又踢过去一脚。
两个人在马车上打打闹闹了一会,从刑部大牢里带出来的那点有些凝重的气息也彻底淡去。
马车在薛府门前停下,两人你挤我我挤你地争着下马车,好不容易一起挤下去了,正要一起进门,但才刚上台阶就被一道声音叫住了。
“唐今!”
两人停下脚步,转头朝着声音发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天边已经有日光照来,站在门口石狮旁的那道身影也格外地好辨认。
认出来人,唐今和薛忱的脸色几乎是一瞬间内就发生了极大的反差。
唐今挂起温和的笑意,轻轻喊了句“胜非”,而薛忱则沉了脸,毫不掩饰鄙薄不喜地冷冷盯着对方。
洪胜非此时也有些窘迫。
毕竟前日唐今登门找他的时候,他还选择了闭门不见,而今日就到了他来找唐今……
昨日洪府被搜之时洪胜非并不在家中,突然听闻洪闻道被抓下狱,而且洪府被封他也是骤然乱了阵脚,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国子监里等了许久,也不见有衙役上门来抓他。
后来他偷偷去洪府外看了一番,又找人询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在身边小厮观棋的建议之下,最终还是早早地就站到了薛府门前来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