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得患失了一早上,中午吃饭强忍着自己想去找方明华的冲动,直到下午上完课后实在忍不住,又去方明华的宿舍。
门锁着,敲门。
方明华忙着一早上中午正在呼呼大睡,结果又被敲门声吵醒,只好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开门。
又是李红颖。
姑娘看着他又是光着上身,一副打着哈欠的样子,知道他在睡觉,自己来的又不是时候。
不过既然来了,李红颖硬着头皮问道:“方老师,我那篇你看了吗?”
“看了,进来说。”
方明华让姑娘进屋,又套上背心,然后将抽屉的稿件还给他。
李红颖接过来一看,吃了一惊,几乎每页上都有方明华修改后的痕迹。
“总体还不错,但有些情节略显幼稚,我给你修改了下,你看看合适不?”
方明华说道。
李红颖听完,坐在沙发上认真看起来。
果然,这已修改正的显得成熟多了,字里行间还有一种淡淡的哀愁。
“方老师,谢谢你。”李红颖感谢道。
“没问题?那你回去重新誊写一遍交给我,我准备在六月份的《延河》上刊登,稿酬呢,千字十元。”
“好的,等稿酬下来,我请你吃饭!”
“不用。”方明华婉拒,笑着说道:“好了,昨晚熬夜没睡好,我还想补会觉。”
“老师,你熬夜干什么?”李虹颖好奇问道。
“和伱一样,写。”
第二天中午,方明华将自己写的《站台》和李红颖写的《罂粟花与白月光》以挂号信的形式给白苗寄回去。
从邮局出来,方明华一身轻松。
不错嘛
就这段时间,陆续给白苗寄去包括自己的写的一共四篇,除了余桦那篇之外,其余三篇都可以归类到新写实范畴之类。
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遥远的北国,还有一个姑娘,同样准备把一篇寄往西京。
自古兴安春来晚。
五月下旬别的地方已经进入初夏,但小兴安岭春意正浓,白桦林刚刚吐绿,映山红也不甘示弱,漫山遍野花团锦簇,红遍了这一山那一坡,山坡上白色绿色,粉红色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副绝美的画卷。
就在小兴安岭深处一座小城的的师范学校,一个姑娘骑着自行车出了校门,向邮局方向走。
她叫迟子建,是小兴安岭师范学校的一名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