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一直持续到半夜才散场,浦东昇喝得酩酊大醉,被佣人扶进三楼次卧睡下。
隔壁主卧里,杜章早已进入梦乡,并不知道浦东昇住进一墙之隔。
浦东昇虽然醉得厉害却依旧难以入眠,盯着天花板上院子里灯光投射出来的一圈圈光斑,仿佛透过那光斑看到了那抹临窗而立的影子,还有她吹拂在胸口的气息,以及那轻轻一吻。
抬手抚过自己微凉的唇,浦东昇好似又看到了第一次对自己敞露心扉说喜欢的杜章。
那个时候的杜章充满朝气,面对敌人犹如下山猛虎,守在他身边,谁敢伤他,她便要扑过去一口咬死。
可在跟他说喜欢时,小丫头却羞得满面通红,连头都不敢抬,脚在地上踢出道沟,听他答应下来,被自己踢出来的沟绊倒,摔得狼狈又可怜,却趴在地上哈哈大笑。
想到这里,浦东昇不禁红了眼眶,现在的杜章比那个时候富足,过着尚算安稳的日子,可却死气沉沉,再没了从前的锐气与烂漫。
他知道症结在哪里,可他不打算纠正,甚至他恨不能杜章在不堪忍受中早点死去。
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他要在即将溺死杜章时心慈手软,只有死了才是最干净的,他是个懦夫!
浦东昇恨得一拳砸在床上,咣地一声巨响,惊得整个督军府都跟着颤了颤。
杜章迷迷糊糊被吵醒,看了眼空间里的时钟,凌晨一点半。
“大半夜不睡觉,诈尸呢……”
嘀嘀咕咕的翻了个身,杜章很快又睡着。
翌日,杜章睡饱起床,门外安妈来送早餐。
杜章听到动静,赶忙披上及膝棉袍,光着双纤细美腿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杜章便看到了站在安妈身后极具压迫感的男人。
浦东昇打量着门里的杜章,一头秀发蓬乱地散在脑后,露出白净粉嫩的小脸,因为充足的睡眠,嘴唇红润如樱桃,哪里还有一点昨天那要死不活的样子。
果然,他就不能信这只小狐狸,信她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这些日子以来,三楼只有杜章一个人住,昨晚虽然听到巨响,也以为是楼下发出的,完全没料到浦东昇就住在隔壁。
这下被浦东昇抓了个正着,杜章索性也不装了,打开门让端着早餐的安妈进来。
浦东昇跟着迈步要进去,被杜章抬手挡住。
“这里不欢迎你。”
“不欢迎我,你欢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