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开口，声音嘶哑，突然道：“妈，我真的是他儿子吗？”

陶兰动作一顿：“说什么傻话，你当然是他儿子。”

“可是从小到大，我都不觉得他爱我。他心里只有陆家，只有陆氏。他从来不关心我们，不知道我和我妹的生日，这么多年我们一家都没一起出游过……”

陆云帆说着，因为激动，伤口裂开。

他顾不得疼痛，猛地抓住陶兰的手：“妈，你当年为什么会嫁给他？是因为爱吗？”

陶兰被儿子盯着，神情恍惚，脸上血色尽褪。

当年她是喜欢陆川。

陆川家世好，长得不错，看着成熟稳重有本事，很受女生欢迎。

陶兰是因为和沈澜的母亲李韵玩得好，才有机会认识陆川。

作为旁观者，她清楚地察觉到陆川喜欢李韵，他喜欢好兄弟的女朋友。

但是沈桥和李韵感情特别好，一毕业就结了婚。

他俩结婚当天，陆川借酒浇愁，喝的不省人事，陶兰趁虚而入，和他睡在了一起。

那个年代民风保守，陆川只能捏着鼻子娶了她。

这些年相处下来，陶兰对他百依百顺，连孩子都生了两个，但是见识过他对李韵的喜欢，陶兰清楚地知道陆川对她没有爱。

“说这些干什么，我和你爸都老夫老妻了，谈什么爱不爱的。就算是因为相爱结婚，这么多年下去，也早都是家人了。爱情这种东西，最不靠谱，你爸现在只有我一个女人，在他们那个圈子，已经算是好男人了。”

“好男人，呵。”陆云帆冷笑一声，找出自己的手机，调出相册给她看：“妈，这就是你说的好男人吗？”

陶兰看清楚照片的内容，手里的药“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