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降到次日午间,才淅淅沥沥停了下来。
山洪滋生,河水暴涨。
如黑熊预料的那样,整个盘踞山区各处的幽州军几乎处于瘫痪状态。
既有信息交流不畅,也有军队不便调动的客观因素。
使得他大队人马畅通无阻,但很快新的困难出现。
河流暴涨,冲毁了水渡桥。
现在这种状况,在河水退下去前,根本无法修复,也无法强渡。
没有办法,只能环车为营,继续屠宰随军弱马。
夜色下,水下游,袁军大营。
今日降雨,河水暴涨,也冲毁了蓟县、涿县之间的木桥。
整个袁军被分成北岸、南岸两部,雨停后两岸袁军又向高处转移,入夜时也没转移完毕,都已乏困疲倦难以动弹。
袁尚依旧住在河边近处的里社内,他下午也外出巡查,现在就担忧北岸兵马。
幽州军已经发来最新战报,黑熊急切的想要突围,竟然冒着大雨强迫吏士强攻峪口水寨,虽然一举攻破,但以两座营寨的坚固、守军来算,昨夜黑熊折损最低也在五百人。
算上前面几场战斗的减员,现在黑熊那里能战之兵不到两千,余下多是伤员。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对方极有可能抛弃军队,轻装突围!
好在水暴涨,冲垮了山里的木桥。
如果近期山里不再降雨,等洪峰退下去后,对方最快两天,慢了三天就能修好木桥。
这段时间路面趋于干燥,也方便大军追击。
所以现在就怕对方弃军而走,以对方那匹踏山川如履平地的神驹,是真的很难追杀。
全歼对方中军精锐,这可是追随黑熊鏖战各方的精锐,是未来控制天下的核心力量。
这个仇太大了,真让黑熊走脱,未来关中兵杀入河北,说不好会对河北、幽州大姓、豪强执行最为严酷的惩罚。
就如对方对付诸胡一样,男子尽数贬为奴隶,女子被随意分配。
哪怕是自己,过去那点可怜的友谊不会起到任何的作用。
从母亲往下,哪怕未出世的孩子,也难逃一刀。
袁尚沉思之际,李孚引着田畴来见。
这处屋舍外面也没有什么走廊,两个人来时两脚都是烂泥,就在门外用废弃竹简刮靴底泥层。
随后脱了靴子,穿上轻便屐履入屋内拜见袁尚。
田畴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