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范阳城中。
袁熙睡意昏沉,突然听到身边女子尖叫。
他猛地惊醒,就见楼阁纱窗外隐约有火光闪烁,身边女子被另一个女子摁倒捂住口鼻正在颤抖。
袁熙急问:“何事?”
床榻上两个女子还没有开口,就听楼阁外走廊上家将呼喝:“主公,夜间哨骑遇敌,皆说敌骑锋锐不可挡!”
“知道了,容我着甲。”
袁熙沉声应答,给了身边女子屁股上一巴掌:“为我披甲。”
“喏。”
女子应答,才拉着另一个惊容未定的女子起身,都先披上衣袍,挪步跟随袁熙走出寝室。
外室盔甲部件摆在桌案上,袁熙边走将中衣穿好,又将挂在门框附近的耐磨、透气的苎麻纺织的短袖盔甲衣穿好,边走扎好系带。
他随即戴好软帽一样的头巾,又披戴鎏银锁子甲编织软甲护头,又展开双臂,两个妾室为他快速穿戴贴身鎏银锁子甲,随后是相对宽松、透气的皮甲,这皮甲胸前镶嵌护心镜。
之后就是两侧肩甲,以及相对累赘、绝大多数吏士都不喜欢的护腋。
随后袁熙坐在桌案上,自行穿戴护臂,两个妾室一左一右为他打绑腿穿戴胫甲、漆皮战靴。
直到现在,袁熙大脑还没有清醒,顺着本能在穿甲。
之后两个妾室又为他将头上软甲垂下的部位与皮甲锁扣相连。
最后才是一顶鎏金战盔,他戴好扎着盔带,两个妾室为他两肩的挂环上固定斗篷。
等袁熙站起来时,两个妾室又将束甲带在两肩、胸前分别扎好,蹀躞带也扎在腰间。
临出门将佩剑挂在蹀躞带上的缀饰条带上,全身负重不下八十斤,被铠甲包裹周身,袁熙顿时生出许多安全感。
脚步沉稳出门,就问家将:“究竟如何?”
“敌骑锋锐实难抵挡。”
家将贴近,声音急促:“根据斥候所报,对方哨骑乘夜而来,只闻蹄声不见火光,凡有遭遇的我军哨骑,极难逃脱。”
“竟然如此强锐?”
袁熙也是疑惑,他清楚夜战的难度,就问:“大致有多少敌骑?”
“难以计数。”
家将回答,又觉得不妥:“我军斥候自北向南全线大溃,摸不清敌军数量。”
“嗯,召集城中将校,升帐议事。”
袁熙嘱咐一声,抬头看天空纤细月牙,眯眼想到了太史文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