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忙于大政,岂会留意华子鱼之事?”
“是军谋祭酒路粹,此人以华歆违令开讲私学,私学内容与幕府大政略有相左。故建议大司马征辟此人,以免来日幕府难做,大司马自是允许,故移书行台。”
卫觊也是小饮一口,眯眼品味一番,继续说:“华子鱼之妾,乃陈相骆俊之遗孀。这其中,或许有些我等不知的内情。仆遣人持诏书去骊山,华子鱼拒辞不受。恐此事为小人作梗,再败坏了华子鱼性命。故希望元常公书信一封,以劝华子鱼。”
“华子鱼能知什么内情?”
钟繇端着半杯茶沉吟着,思索片刻又说:“若是管宁管幼安在骊山,我倒是相信管幼安会以性情拒辞征辟。而华子鱼此人,怎么说呢,颇有报国之心,恐怕是嫌弃尚书行台。”
卫觊轻轻点头,放低声音:“正是如此,据使者说,此公对此颇多诋毁。”
尚书行台是个很妙的主意,作为尚书的卫觊虽然不满现在没什么权力,地位也不明显,但局势是会变化的。
待在尚书行台好好干,卫觊相信自己不会被亏待。
大司马还是很有底线的,王邑这些人都活的好好的,马腾、杨秋、段煨都陆续启用。
这让卫觊看到了远大的前程,至于称王、称帝或者是称公这种建制百官体系的事情,虽然能确立、分润现在的战果,但会将关中超然地位拉低,使得己方与各方一样,成为乱臣。
只要大司马这里始终使用建安年号,再用担任过尚书的几个人重组尚书行台,那己方永远都是奉先帝烈志的正朔。
哪怕淮南天子传承三世,在己方看来,那始终都是个伪帝、假皇帝,是篡逆之辈。
守着大司马幕府,己方永远都是建安朝廷的正统所在。
至于华歆,卫觊也是觉得这个人想要一个高起点,不能以郡守两千石再次起家,怎么也要步入幕府中枢。
所以尚书行台里的尚书职务,对华歆缺乏吸引力。
见钟繇点破那层纸,卫觊继续说:“此公是待价而沽,或许是以为大司马欲上尊号,这才如此做派。就恐他沦为杜畿之流,徒增笑谈。”
钟繇饮尽杯中热茶,重新添注茶汤,皱着眉:“他这是不清楚大司马秉性,将大司马当成了董卓、曹操之流。此事伯觎安心,我自会与他讲述明白。若还是这样,那就依法惩治。兴办官学,禁绝私学,乃大司马入关中第一大政,岂可因华子鱼而荒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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