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张鲁出游城郊。
来到路边一处义社,远远就见七八户人家携带行囊、独轮车在义社外歇息。
也只是取义社内的井水,不敢支用义社内的米粟。
只是看到这种场景,张鲁就知道对方是结伴返回关中的乡党、亲族。
关中势头增长迅猛,益州刘璋又称梁王,注定短期内大司马与梁王之间就要打一场。
大司马的爵位可是梁侯,刘璋这样挑衅,大司马岂能无视?
汉中夹在双方之间,虽然这些年张鲁治理下徭役轻薄,人民普遍殷实。
虽然不是富足,但也有两年之积蓄,足以应对三五年一见的天灾。
可一旦开战,汉中就会沦为废墟。
关中人非常清楚宅业变成废墟的过程有多么的迅速,哪怕现在不是迁徙的好时节。
但战争随时可能爆发,到那个时候想走就来不及。
主动去回归关中,以及被动归附,显然是两种待遇。
张鲁也清楚关中移民的心思和顾虑,就问随行的众人:“今大司马鏖战西羌,民间之士何以断定大司马今冬会用兵汉中?”
谋士之一的杨松上前两步拱手:“师君,料以大司马破匈奴、鲜卑之速,今破西羌实属必然矣。”
见本地大姓杨松这没精神的样子,张鲁就看向另一个核心谋臣阎圃,阎圃拱手:“师君,刘璋僭越梁王之尊,本就有引大司马来攻之意。若能挫败大司马攻势,刘璋威震西南,地位越发稳固;纵然不能挫败,以蜀地之险要,也可借大司马之手重创师君。观汉中吏民行举,皆惧大司马威势。”
说着阎圃长拜:“恳请师君早作决断。”
“难道就无一点余地?”
张鲁询问左右,皆讷讷无语,或目光交流。
见此,张鲁还是有些舍不得,他的天师大道初步基业已经稳固,已经发动巴山信众开始从巴郡方向侵扰、蚕食。
只要从巴郡蚕食而入,扰的刘璋方寸大乱,以天师道的特性,就能自然而然的吞并蜀郡。
拿到蜀郡,其他偏僻不毛之地的山民以天师道的先进性制度,自能有序同化。
相对比奢侈、残暴的原始祭祀,法事、科仪崇尚简朴、爱惜民力的天师道具有很高的号召力。
对山民来说,归顺汉豪强、郡县官府必然心存警惕和芥蒂;但新来的天师道不存在恶劣前科,自然是可以信任的。
比之郡县、汉夷之别,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