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想了想,周瑜就说:“居巢水战时,我落水受寒,天气阴凉、降雨时就咳嗽不止。可否书信一封,好使我能入终南山,求李神医出手治病。”
“此小事耳,将军应该知道李神医的规矩。”
诸葛瑾说着左右看一眼,见远处桌案上有现成摆好的笔墨砚台,就起身:“容仆书信一封。”
“请。”
周瑜也起身,陪诸葛瑾到桌案前,诸葛瑾单膝跪地捉笔蘸墨,拿起一卷帛书铺展后,就在上面书写,并取出自己的私印、留守主簿印盖了上去。
拿了帛书,周瑜送诸葛瑾出门,目送诸葛瑾车驾向北而去,周瑜还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如诸葛瑾这样没有明显特长,也无乡党帮衬,更没有显赫祖先、经学影响力,更没有家族、戚族帮助的单身士人,竟然也能一步登天成为大司马幕府的主簿?
另一个行军主簿是杨阜,看看杨阜的出身和举荐人,杨阜几乎就是凉州士人的代表人。
不提这些,哪怕就是打仗,杨阜也能拉扯出来几十个可以充当中低层军吏的五服内兄弟。
算上杨阜的姑表、姨表兄弟,妻族内兄弟,杨阜一个人就能对天水完成全面动员!
再说十几年,杨阜的子侄辈再通过姻亲网络加固彼此关系,并与其他郡的家族联姻,那时候的杨阜就是实打实的凉州领袖。
用杨阜做标杆,就能看清楚诸葛瑾这官升的有些离谱。
如果有個合理解释,要么是诸葛瑾神秀内藏,要么是诸葛瑾运气就这么好,再要么就是关中真的就这么缺人。
以至于主簿这样典掌机密的核心职位却招录、起用了一个外人。
没有家室拖累的诸葛瑾,凭什么获取信任?
莫名的,周瑜都怀疑诸葛瑾可能做出了某些不为人知的牺牲。
可诸葛瑾体格姿貌也不算多么的出色,所以排除这个可能性。
另一边诸葛瑾坐在车上眺望远近各处,他也没想到自己能从一个小小的誊抄书吏一跃成为留守主簿。
他深深地知道,自己真的不配。
可司马芝就是推荐他了,大司马也面试过了,没人能质疑。
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不仅孙权跑到关中来了,连带着周瑜也来了。
不由深感庆幸,若不是受顾雍、张昭邀请,也有严畯劝说,他可能就继续留在江东混日子。
不仅无法与弟弟相遇,也无法获得这样的际遇。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