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表舅,那妖龙逃遁三年,早就闹的天下皆知,岂是我等能染指的?依我看,还是早些推脱了好。”
张守相来到一楼,道:“德清何出此言,那妖龙身受重伤,正是斩杀的好时机,师叔祖将此重任交给我,岂能推诿?”
德清哎呦一声,见周围尽是低辈弟子,就将其拉到门外,“表舅,你却不知其中厉害,妖龙在南方作乱时,茅山、阁皂山就多有微词,此时到了北方,全真教诸派个个摩拳擦掌,要不是老天师极力弹压,这妖龙岂能只让我天师府占了?
这些也便罢了,就是门内,广隶张氏、落锦张氏,这些下赐张姓也都在看着,还有弘合张氏、广源张氏这些偏房,再加上我们正房三支……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
你要是摘了果子,回去可就难过了。
所以说,它就是个烫手山芋,老天师点卯的时候我爹就跟我说了,明哲保身为上,万万不敢有什么进取之念。”
张守相暗叹一声,德清此言发自肺腑,其中凶险,他岂能不知,早早就请命看护定规尺,远离一线,船楼中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只有他连根头发丝都没被影响。
然而这次是师叔祖亲自点将,岂容他推脱?
一旦一个畏战不前、不尊师命的帽子扣下来,此后在族内怕是举步维艰。
张守相拍拍他肩膀,温和道:“德清不必多忧,我自有分寸。”
眼见张守相取出拘矩尺就要遁走,德清咬咬牙,从怀中取出一物塞进前者手中,“这是我出来时老爹给我的定命玉圭,可挡一次生死之灾,老舅且收着,以防万一。”
张守相摩挲着玉圭,眼眸闪动。
现今天下动荡,传言说是三千年未有之变革,各家老一辈真人隐世不出,老天师也只在妖龙出现的时候出现过一次。
现在正脉又死伤不少梁秀之才,门内局势必将大变,此时德清攀附上来,想来是有些想法的。
理清此事,他向德清微微颔首,领了好意,随后取出拘矩尺,起了法力,念头动处,已经挪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