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瑞锦正要起身，被薛闻道按住了。

薛闻道站了起来，言简意赅的两个字：“我去。”

薛闻道朝着前门的司机走去。

穆瑞锦扭头扫了一眼还坐在位置上的大妈，提醒：“还不快下车？”

呆坐在位置上的大妈，这才如梦方醒一般，哆嗦着手提起菜篮子，连忙从座位上起身下车。

大妈没有什么意外地从车上走了下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一片白雾之中。

也不知道是否正常的回到了现实世界。

穆瑞锦收回了朝车窗外看的视线。

薛闻道已经走到了车头处，抬手轻轻敲响了服务窗口。

司机仿佛有所感应，朝着薛闻道扭过头来。

一张普通的中年男人的面孔，眼睛紧紧地闭合着，上下眼皮被黑色的针线缝合。

薛闻道已经经历过不止一个怪谈，即便是见到如此怪模怪样的司机，也能保持冷静，低声对他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在薛闻道的注视下，司机点了点头，表明自己知道了。

薛闻道眯起了眼睛。

他注意到，在自己提出了要求之后，司机那双原本紧闭的眼睛上，缝合的黑线似乎松动了些。

薛闻道暗自记下这点，重新走回了穆瑞锦的身旁坐下。

从积骨塔这一站又上来了几个乘客。

车厢前端的座位，已经坐得满满当当，如果再上来新的乘客，肯定会坐到后半截的车厢。

下一站是尸香玫瑰种植园。

薛闻道坐下后，穆瑞锦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和司机说的，在哪几站下？”

穆瑞锦和病弱男，到目前为止，还不清楚自己的目的地。

薛闻道闻言露出一个笑容，那双沉静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狡黠，回答道：“我和他说，在每一站都停靠一下，开一下车门。”

从口罩下传来一声有些沉闷的笑，穆瑞锦莞尔道：“是我没想到这点。”

薛闻道却摇了摇头，回想起司机的双眼，声音沉了下去，说：“这不一定是好事。”

穆瑞锦想要追问。

薛闻道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我们提的要求越多，司机身上可能就会发生越多的变化。”

薛闻道和穆瑞锦压低了声音的交谈，都被坐在不远处的陈风木听在了耳中。

听到他们有条不紊的推理，陈风木可以肯定，这两个应该是经历过不少规则怪谈的老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