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虚掌在桌子上磕了磕,极为肯定的说道:
“此为心腹大患也!”
“他们屠我黎民,伤我百姓,扰我社稷,乱我江山...”
“祖训录还能这么理解吗?”朱雄英眨眨眼,有些懵。
朱标却不以为意,身体前倾,眼神里泛着精光:
“好了,那既然是心腹大患,那对于心腹大患要怎么做呢?”
“这就要提起祖训录第二句了,所谓诸夷来扰我边,彼为不详...”
“何为不详?”
“就是倒霉!”
“所以你皇爷爷真正的意思是如果他来大明劫掠,他就要倒霉,怎么倒霉?就是挨揍!”
“当然了,这也是搂草打兔子,关键是沿海的倭寇与逆贼,倭寇暂且不提,方国珍与张士诚的旧部却不能让他们老是守在那...”
“大军出海他们就跑,大军一走他们又来,我大明的钱粮税赋多半出自南方,他们今年来闹,明年来闹...”
后边的话,朱雄英没怎么听,只是低着头一脸的玩味:
呵!老爷子要是知道你这么歪解他的祖训录,非把你的嘴给撕烂!
......
就在朱标一脸憧憬的展望未来的时候,丁显跪在了宋讷的门前。
他算是难得的俊杰了,今年才二十五岁,容貌俊雅,面白微须,有一股读书人特有的随和与儒气。
当然,能被宋讷高看一眼,更是因为在随和与儒气背后,隐藏着一股子狷狂与书生气,号称所谓经史子集无一不通。
不过此时他所有的狷狂与书生气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羞愧:
“学生愧对恩师...”
作为大明最高学府的祭酒一把手,宋讷此人极为负责。
除了去宫里教课,其他的时候都是住在国子监,与学子们同吃同住。
甚至就连前些时候病重,在望江担任主薄的长子宋麟写信,劝他搬出太学调养,也被他断然拒绝。
丁显在门口这一跪,惊动了里头正看学子文章的宋讷。
他微微抬头朝着门外唤道:
“是彦伟吗?(丁显字)进来吧...”
“是学生...”丁显膝行着往前走,膝盖被地上散碎的石子硌的生疼也毫无在意,用胸膛顶开了门,而后看见宋讷又是一头磕在地上:
“学生愧对恩师...”
宋讷知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