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本本上,虽然不论文武,一律都是反对之声,可其中也有泾渭分明之别。
武臣大抵是说这事要缓,事缓而圆。
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再等几年后,或者说有一场必胜的仗的时候,再让太孙去捞军功。筆趣庫
所以他们虽然也是反对,可也没有一个人把话给说死了。
文臣就不同了。
六部、六科、九卿,翰林院、詹事府、督察院…每一个文官系统的人都是直接就梗着脖子说这事不行,完全没商量。
要是太孙非要去战场,那老夫就磕柱子!
这其中的弯弯绕太多,以刘仲质的立场与身份,不能说的太透,所以他就拿了奏疏,期望对朱雄英有一个提醒。
放下手里的本本,朱雄英摇摇头,有些感慨:
“功名半纸,利禄千山…”
接着,他忽然眼前一亮:
“那刘师的意思是支持雄英往北疆一行喽?”
“嘿嘿…”刘仲质笑的有些贼,过了半晌才脸色一正接着说道:
“少儿治学,重在立规,而少年治学,则重在立行,尤其是皇子龙脉、国家储君,单单经史典章,就要蹉跎十数年之久,之后习政、立业、戍边、侍君,更是缺一不可…”
“况且国之正朝,无论文重武轻,亦或文轻武重,都非可取之道…”
“譬如说开国圣君与后世嗣君最大的区别,便在于此…”
“凡历朝开国圣君,人主皆亲历行阵,习知军武,知居重驭轻之势…就连当年宋濂老夫子教习太子,也是请得圣上旨意,着令太子入营,与士卒同吃同住,守城操练,日夜不缀…”
“而三代之后的嗣君则承平既久、江山稳固,遂多习文忘武,不免偏废…”
“臣忝居华盖殿大学士,自然希望殿下能轻徭薄赋,仁政爱民,可作为文华殿侍讲师傅,臣却希望殿下能两相并持”
“虽说如今是早了些,可殿下早慧,有些国之大事,不可过查,亦不可不查,总归是两条腿走路,才能走的稳当…”
朱雄英精神一震,尽管身体虚弱,可还是让他乐得眉开眼笑,这是他收到的第一个肯定的评价。
“刘师说的是,来,喝口水…”
刘仲质有些无语,也没接朱雄英递过来的水碗,过了半晌才苦着一张脸接着说道:
“臣并非腐儒,也不是什么老学究老古板,只是臣觉得,国家储君,一举一动牵一发而动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