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娣抛下不能采药的惋惜,笑嘻嘻道:“论斯文,谁能斯文得过你大伯,他可是正经的秀才,长得又俊俏,我娘说当年村里好多姑娘都想嫁给他。”
徐玉兰瞄了眼四周,靠近二人,声音压得越发低:“我小的时候,还幻想过我是我大伯的女儿,说不定就能遗传到他和大伯娘的好容貌。”
说着,她轻叹口气,无比艳羡道:“诶,有时真羡慕我堂姐,有那么好看的爹娘,自己也长得好看。”
大丫用手肘轻轻捅了捅她,“知足吧,我们还羡慕你呢,每天不用干活,你爹娘对你还那么好。”
“嘿嘿,我爹娘确实很好!”徐玉兰笑得眉眼弯弯。
这时,她余光瞥到一家人,碰了碰大丫与来娣,“看那边,那个袁清看到没?听说他是社学里最拔尖的,我爹说他很有我大伯当年的风范。”
大丫望过去,袁清一家六口都来了,他爹娘在周围邻居的帮忙下,放下箩兜背篓,袁清则望了眼学堂方向,凑到他奶奶耳边说了句什么,就朝着学堂门口坐在圈椅上的其中一人走去,拱手作揖。
大丫不由多了那位老人几眼,打着补丁的灰白长衫,雪白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满是皱纹的脸板着,看一眼就让人心生畏惧。
原来这就是社学的夫子呀。
看着自己的得意学生,老夫子摸了摸胡须,沉声问道:“去过清水书院了?”
袁清恭敬回答:“昨儿祖母带学生去了。”
“书院怎么说?”老夫子又问。
这时,袁清爷爷袁传芳走过来,不等袁清回答便道:“哎哟,先生你有所不知,那帮人眼睛长脑袋顶上,说什么我家清娃太小,一来一回路途远,不适合进书院。
我看来往的学生里,明明有比我家清娃还小的。他们就是嫌我家穷,没给好处,我们又不是不交束脩……”
“爷爷。”袁清无奈,试图打断自家爷爷的抱怨。
可惜没有成功,袁传芳瞪他一眼,又望向坐在圈椅里的其他人,“我家清娃的天赋,你们都晓得,只要能进清水书院,考秀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们家清娃考上秀才,这十里八村说出去脸上也有光。
以后乡里小伙子找媳妇、大姑娘说婆家,人家一听同乡出过秀才,也要高看一眼。”
几位老人都是人精,哪里还不明白他后面想说什么,老人们或寻借口起身离开,或留意到自己调皮的孙子在捣乱,转头训孙;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