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知被流放那天,天阴沉沉的。
没有任何亲友相送,他孤零零的一个人,瘦骨嶙峋的,看着格外单薄。
陆行知起初对这个判决很不服,一直喊冤来着。
侯夫人死讯传来,他就没再开口说过话。
那一刻,他知道,没有人能为他奔走,让他脱离苦海了。
他要发配的地方,在荒州。
那里地处北境,是个一年四季都极寒的地方。
萧倾月倒不是刻意去看他狼狈的模样,今儿个恰好是他和顾晏临去温泉山庄的日子。
两队人马在城门口撞见了。
“真是晦气!”若夏看着不远处的流放队伍,忍不住小声跟含冬嘀咕起来。
她巴不得陆行知立马消失在眼前,免得叫主子看见了添堵。
含冬倒是没有大惊小怪的。
毕竟,最近一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有官差带着犯人离京去流放地。每天城门口都有不少人看热闹。有人是来送行的,也有的是来落井下石的。
有些被牵连的人家也未必都是坏人,可家里一个人勾结了赵王,全族人都要跟着遭殃。
其中不乏一些名士。
都是被一颗老鼠屎给连累的。
这些人的至交好友不少,明着暗着帮忙求情的也不在少数。这部分人,大都只流放了数百里,日子想必不会太难过。
至于魏、王、李等世家,就鲜少有人同情了。
他们私下干的缺德事太多了,百姓们恨不得扒他们的皮,抽他们的筋。
当然,这几家不会只是流放,而是斩立决。
行刑的当天,据说还有不少百姓朝着他们扔臭鸡蛋呢。
陆行知双眼无神地往前走,和王府的马车擦肩而过时,他仿佛若有所感,鬼使神差地朝着马车里望去。马车里,萧倾月熟悉的脸庞映入了他的眼帘。
不过,萧倾月却没有看他,而是和顾晏临说着什么,眉眼弯弯,笑容明媚。
她梳着妇人的发髻,气质雍容华贵,褪去了少女的青涩,眉眼间尽是少妇的妩媚。
她看起来过得很不错。
陆行知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
侯夫人死后的那天晚上,他做了个很诡异的梦。梦里,他和萧倾月顺利拜了堂,做了真正的夫妻。他唤她萧氏,心血来潮了会去她院子里坐坐。不过,大多数时候,他都歇在表妹宋嫣然的玲珑阁。
成亲五载,萧氏的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