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的人敲锣打鼓去靖安侯府索要嫁妆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很快便传遍了上京城的大街小巷。便是宫里的小皇帝和太后都有所耳闻。
“这萧倾月,未免太过招摇。”太后正拿着剪刀修剪花枝,有宫女当做趣闻说给她听,便给出了这么一句评价。
“谁说不是呢。女子的名声有多重要,萧姑娘这般行事,以后在婚事上怕是越发艰难了。”宫女在一旁伺候着,小心翼翼地接着话。
太后扯了扯嘴角,咔嚓一声剪掉多余的一根枝丫。“陆世子当真与那远房表妹有染?”
宫女愣了片刻,低头答道:“倒是没人去求证。不过,陆世子在喜堂上对那女子颇为维护,连打小定下亲事的萧姑娘都弃之不顾,想来......是真的。”
“靖安侯府是当真没规矩。”太后轻蔑地笑了一声。她出身名门李氏,从小被家族当成太子妃培养,规矩严苛。可以说,规矩早已刻入了骨髓,如影相随。一举手一投足,都挑不出任何错来。
窦太后最瞧不上的,就是那些把规矩挂在嘴边背地里却阳奉阴违的小人。
陆行知虽才名在外,但在窦太后看来,却是个十足的伪君子。
男子左拥右抱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该有的底线还是要遵守的。最起码,在正室进门之前,不能整出个孩子来,这是赤果果地打岳家的脸。
陆行知纳妾无可厚非,但错就错在坏了规矩,让表妹怀了身子。
这庶出的孩子生在了嫡子前头,可是乱家之兆。
偏偏侯夫人还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丝毫不加以阻拦,甚至一度帮着两人遮掩。如此不顾大局,不知分寸,难怪侯府会没落得如此之快。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倾月这孩子,是个命苦的。”窦太后想起战死在南疆的萧氏父子以及殉情的嘉敏郡主,不免对萧倾月生了几分怜悯之心。
窦太后与嘉敏郡主都是皇室中人,按辈分,萧倾月还得唤窦太后一声表姑母。
“奴婢听说,萧姑娘昨儿个派人去侯府索要嫁妆,被侯府拒之门外。那侯夫人的意思,是婚事并未取消,等重新挑选好吉日便要接着拜堂。”
“她可真是好算计!”窦太后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如何看不透宋氏的那点儿心思。“你派两个得力的嬷嬷去将军府,就说是哀家赏她的。”
再多的,太后就没提了。
宫女领命而去,第二天两个嬷嬷就到了将军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