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老夫派人,给沈将军还有沈夫人传个信吗?”
沈嘉岁摇了摇头,“晚辈出来之时,早已告知舍弟,他会和晚辈的父母解释清楚的。”
蔺老见沈嘉岁做事这般周全,当即赞许地点了头。
忆起方才密道中所见,他二人相互搀扶前行,蔺老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激动,已然将沈嘉岁看成了未来的徒媳妇。
这样一来,他可不舍得在此刻让沈嘉岁觉得尴尬或难堪,便对密道之事避而不谈,转而说起了江浔。
“老夫是很想为沈姑娘解惑的,但修直他......实在是个犟驴,若他醒后知晓老夫擅作主张,将沈姑娘牵扯其中,定要动怒。”
“他是个拧巴孩子,但心是极好的,就是常常顾虑太多,但是沈姑娘可以安心,他若当真下定了决心,便再不会有半分犹豫和退却。”
蔺老没有明言,但沈嘉岁确确实实听懂了。
她垂下眼睫,面上隐隐烧热。
方才密道中,说起来还是她冲动了,有些心事......其实连她自己都还没有拿捏准。
蔺老见沈嘉岁没回话,当即不再多说了。
小年轻嘛,害羞是很正常的,这才是乐趣所在。
他老喽,就爱瞧年轻人成双成对,圆圆满满的。
“老夫先去歇歇,西风、南风是修直的随从,他们都极有分寸,沈姑娘安心坐着便是。”
沈嘉岁闻言急忙起身,目送蔺老出了厅。
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
沈嘉岁坐回原处,这会儿一下子想正事,一下子想私事,也是心乱如麻。
内室中。
江浔早已服下解药,这会儿躺在榻上,似乎睡着了。
只是不知为何,他眉头紧蹙,偶尔眼睫颤动,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轰隆隆——
恍惚间,梦境再次缠了上来,却是几个月以来,第一次换了个场景。
不再是喧嚣的白日,而是变成了一个大雨夜。
雷声轰鸣,大雨肆无忌惮倾泻而下,豆大的雨滴砸在地面上,溅起无数水花。
他撑着伞从大理寺出来,南风就跟在身旁,为他提灯。
“公子,快上车吧。”
他闻言轻轻颔首,正走向马车,却不知为何,习惯性地往对向的角落看了眼。
只一瞥,他便瞧见了角落里,一个撑伞伫立的身影。
这一刻,连他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