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了一眼,照顾半夏这种事就要交给专业的人来,他们两个则是转头离开,看看周围能不能找到梁沐。
江余则是留下来,如果半夏坚持不住,在其堕入魔阴的瞬间江余就能将人制服,以免给白露造成什么危害。
等到半夏的状态稍微稳定了一些之后,白露立刻就拿出药膏和药水来,开始尝试缓解半夏如今的症状。
而半夏则是睁着眼,直直看着前方,仿佛陷入了回忆当中,如同陷入谵妄时说着梦中呓语般发出呢喃:
“那一天,病人们都躺下了,我却看到他不停画着一片树林。我问他,不好好休息还在做什么?
“他说:‘我想去看一眼翁瓦克的树海。为了完成想做的事情,我必须不停去画那看不见的未来。我一定要治好自己,就算锒铛入狱、被驱逐出境。’
“我从没有过自己想做的事,只是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医护工作。
“有时候我会想,就这么快进到下一个一百年吧,生活实在是太无聊、太琐碎了,直接快进到生命结束都没问题。
“我不想知道这些年里发生了什么难熬的事情,我没有兴趣知道自己这一生经历了什么,反正都是些琐碎的事。
“听到梁沐说话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很悲伤。人一生的时光不该是这样的,至少不应该连这段时光的拥有者都对它无所谓。
“梁沐...让我睁开了眼睛。我的眼里,他闪闪发光。”
听着半夏在那边絮絮叨叨,白露像是安慰一般说着:“对不起,这些情感,我不太明白。”
半夏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清醒了些许:“大人...为何一直想逃离丹鼎司呢?您不喜欢治病救人吗?”
“我...天生就有治病救人的本事,但你问我喜欢不喜欢,我实在答不上来。”白露摇了摇头。
“打记事起我就在学医,从来没人问过我喜不喜欢,持明族那些老东西们不在乎,我也不在乎。”白露继续说道:
“治疗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实在没有感觉,非要说的话,是讨厌?
“不过要是治好了一个人,那个人能够变得更好更健康的话,我喜欢!所以,你给我快快振作起来。”
江余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因为他从来不会遇到这种烦恼。
对于他而言,喜不喜欢是很简单。
如果做起来顺心,觉得舒服,那就是喜欢,反之,就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