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计划已经差不多了。咱们的人已经成功散播鼠疫。那是东域一个小国,属下亲自选定,距咱们这里足有数万里。庄庭想不到咱们在那边行事,东域人也想不到事涉咱们白骨道。即便猜到了,也不可能找得到咱们!”
“我,说,计,划,完,成,后,再,通,知,我。”
圣主一字一顿,但又平淡没有起伏,不见情感,只有无尽的漠然与冰冷。
“是。属下知罪。”白骨使者语气谦卑:“因为事涉圣主大计,属下难免谨慎。很多时候不敢擅决……”
“事,情,未,定,不,许,再,扰。”
圣主说话的方式,让人听起来很难受。每一个字,都不上不下,吊在听者最不舒服的位置。
面具下看不清张临川的表情,但他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遵命。”
因为低下了头,所以他带着笑意的眼神未能被人捕捉。
待白骨使者退去了,整座大殿再次沉寂下来。
过了许久。
圣主忽然开口道:“荣耀归于我,也归于你。”
这一次自然许多。
但并没有任何回应。
“圣主”的表情仿佛永远不会有改变,他的眼神也始终不见波动。
但若有人细看,还是能看出情绪细微的不同来。
两只眼睛,一只是淡漠,一只是平静。
……
走在烛光摇曳的长长甬道里,脚步恒定,叩出寂寞的声响。
庄高羡以洞真境的实力坐镇都城新安,杜如晦凭借咫尺天涯神通巡猎四方,只要被知晓情报,就没人逃得掉。
又有一干精英道院弟子参与逐杀,庄国上下,俨然将诛灭白骨道作为演兵手段。
如今的白骨道,在庄国境内几乎已经被连根拔起。
也只有他们几个高层还在苟延残喘。
但无论是圣主还是长老、使者,没有一个人感到绝望。
即使是主持逐杀的杜如晦,也不得不承认,这伙邪教教徒有着极其坚韧的意志。即使焚为灰烬,也必须要小心他们复燃的可能。
回到独居的偏殿中。
张临川左手平伸,掌心上方,出现一只由两根骨牙交错捧起的圆镜。
镜面一片骨白,等过约莫三息时间,才露出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来。
她背后的景物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圣女大人。”张临川笑道:“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