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宇……”只叫得一声,她便泪如雨下。
程舟宇什么也没说,返身进了房间,留了门给她,让她进来。
她跟着进去,程舟宇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仰靠着,双眼无神,盯着天花板。
“阿宇。”周若云在他身边坐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偿”
程舟宇只是不说话,连眼珠子也不转动一下。
周若云愈加心焦,在他旁边说了一箩筐话,说得唇干舌燥,哭得眼睛红肿,也没能从他嘴里得到一个字回应。
中午,她出去一趟给他买了饭来,劝他吃,他一粒米都没进。
她说话也说累了,怎么都劝不动他,一筹莫展。
下午,彭蔓打电话找她。
自上回程舟宇被逐出家门,她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劝住了彭蔓母女,答应一定给她们一个交代,她们才没走。彭蔓这一打电话来,她便把程舟宇的情形说了。
彭蔓听得程舟宇出事,立刻就慌了,做了饭匆匆忙忙要赶去酒店,彭妈自是不允许,她还费了些周折才强行破门而出的,惹得彭妈在她背后大骂她没出息,却也拿她无可奈何。
她赶到酒店的时候天还没黑,周若云给她开了门,她进门便看见坐在沙发上了无生机的程舟宇,她到来的动静并没有吸引他,好似没有听见开门声,更没有听见她和周若云说话的声音一样。
她抱着食盒到他床前,轻声道,“宇哥,吃点儿东西吧,都是你喜欢吃的。”
得知他一天粒米未尽,她做了些易消化又开胃的菜,皆照着他的爱好。
可是,程舟宇仍是直瞪瞪地盯着天花板,她甚至觉得,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周若云说他这个样子已经保持一天了。
彭蔓凝视着他发青的胡茬,发青的眼眶,只觉得他下巴都凹进去了,几天不见,竟清减了。眼前这个人,曾经白衣蹁跹,是她尊若神祗的偶像,无论如何也不是眼前这个样子,而将他摧毁的,却是她自己,她和家里所有人的逼婚。
她迷惘,束手无措,她爱他,敬他,自认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好,可是,他陷入这样的境地,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帮他,甚至于,她连一句话也和他说不上,她忽然觉得,原来神祗永远只是神祗,是挂在天上用来遥望的,是永远也不可能接近的……
他不愿意动,也不肯吃饭,更吝于只字片语,她和跟她一样束手无策的周若云除了唉声叹气,相对无言,便只剩流泪。
天色渐渐黑了